陆玺随意找了一间房间,也不在意是否整洁,合衣便睡下了。
柔和的风悄悄地吹乱了他的发,吹散了他紧皱的眉头,但却吹不走他不愿意回想却总也忘不掉的过去。
世人皆道废太子骄奢淫逸,可鲜少还有人还记得当年一枪挑了敌方将领头颅的少年将军,鲜少有人记得奉旨赈灾的钦差大臣,鲜少有人记得那曾在文华殿为文武百官讲学的太子爷……
陆玺以为这一觉会一直睡下去,睡到他记不清往事才会清醒。
但可惜的是,他的梦境被磨人的敲门声敲碎了。
为什么说敲门声磨人,声音不大,但是断断续续地不停歇。一会儿急促一点,一会儿又停了下来,但是当陆玺以为已经停止的时候再次敲了起来
陆玺:“……”
他随意地拢了拢衣服,他从小的教养做不来大声叫喊的事情,但当他一边往外走敲门声依然不停歇时,陆玺的火气便一下子就窜上了头。
陆玺不耐烦地拉开门:“你——”
他愣住了,敲门的人也愣住了。
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,来人“噗通”一声突然跪了下来:“风鸢终于见到殿下了。”
陆玺的剑眉高高扬起,突然眼中冒出了火气,他越过跪着人气势汹汹地往外走。
“殿下,您去哪?您是不是……真的不要风鸢了?”
“哭什么?”陆玺因为腿被抱住了,只得停住了脚步。见风鸢抱着自己衣角哭得稀里哗啦的。陆玺抿了抿唇,将风鸢拉起来,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:“孤要找老六算账!”
“为、为何?”
“啧,你无须管这些。”
“殿下!”风鸢鼓起勇气抱住陆玺的手臂,“是奴才央求六殿下让奴才可以殉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