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将此事跟父皇说了,之后……父皇大病了一场。也是因为大哥的死,父皇的身子一下子便垮了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沈言突然间从身后抱住了陆渊的,“有奴才陪着您。”
沈言那时还小,陆渊也不让他沾这些事情。但是哪怕已经过了十多年,就连咸熙宫都落满了灰尘,沈言依然能感受到当初的惨烈。
帝王家,白骨冢。父子尚且如此,更遑论是兄弟。
他似乎感受到了当时还未弱冠的陆渊心中的凉意,而且作为先皇那是皇位的属意者,陆渊在那时宛如走在悬崖边上,一着不慎便会粉身碎骨。
“其实,朕愿意善待大哥的子女,也是因为大哥当初待我不错。他知道父皇想要立我为皇储的心思,但却从未迁怒于我。”说到这里陆渊颇有几分感慨,“大哥被圈禁后,他同朕在咸熙宫喝酒时,大哥说道,他与父皇之间是个死结,没有朕也还有别人,比起旁人还不如是朕,至少大昱不会落得一败涂地。”
一四七、过来人
“密王……”沈言想了半天,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
“朕和你想的一样,其实大哥是适合这个皇位的。”当他对着自己说出那番话时,陆渊便知道眼前的这位废太子是真的把这天下放在了心上。
而且他太骄傲,能让他放在眼里的对手只有父皇。没有父皇认可的皇位,陆渊想他这位大哥怕是也是不屑一顾的。
“不过啊……”陆渊话锋一转道,“他和那位小太监倒是真的有些什么,把父皇气得够呛。”
“密王……其实也有跟先皇怄气的意思吧?”既然你以圈养面首的罪名废了我,那我便养给你看。
“嗯,也算是吧。”陆渊笑着问沈言,“你还记得有一次你被规王陷害,祖母要发作于你,后来是徐太妃出面保住了你吗?”
“奴才记得,奴才后来去向徐太妃道谢的时候,她却不愿意见奴才,只说让奴才珍惜眼前人。”
陆渊也不知道此事,但是转念一想便也觉得有些好笑。或许他和沈言那点儿情愫也只有他们两个当局者迷了:“那你知不知道徐太妃是大哥生母身边的宫女出身,一直看顾着大哥。”
“皇上是说……救我的是密王?”沈言皱了皱眉头,“可那时,密王不是已经被圈禁了吗?”
“大哥的最后一段时光是那位小太监陪他的,朕那时也不懂感情之事,拿不准他们之间究竟有几分真情。”陆渊回忆着当时的情景,“但朕知道大哥戾气少了许多,事发的时候朕刚好在咸熙宫,是大哥找人递了话。大哥说,因为他的事,朕再为你出头,难免会引起父皇不好的观感。之后朕向大哥道谢,大哥却对朕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