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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况很糟。
教团从一开始就不准备铺回头路。这件事,恐怕必须撑到R.A的人抵达才能找到解决之策。在药物的副作用抵达巅峰之前,他祈祷自己担忧的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魏谌推开医务室的门,一眼就看到侧坐在床上,安静等着他的越川。他试探地走上前,后者的视线也跟到床边——看起来除了脸色怪异以外没有太大问题。魏谌坐下,打开医药箱,用温水浸湿的纱布轻轻拭去他鼻腔流出来的血。
“刚才没止住吗?”
“嗯。”他说,“你走得好急,我忘了。”
“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。我告诉过你别和他纠缠,你倒好,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算了。还硬是要往人堆跑。看看,疼吧?”
“疼。”
“你之前还跟我逞能说不疼,忘了?”说话间魏谌设法清理出他鼻腔内阻塞的血块,而后塞了两块棉花进去。他又剪了一块纱布,浸湿,一边细致周到地为他擦去下巴上的血垢,一边揶揄他,“你怎么老是对别人凶巴巴的,在我面前却连走路都要摔个跤?”
“疼。”他眨眨左眼。转移话题的功底还是一贯的差劲。
“你冲进人群跟他们互殴的时候,可没喊过一声疼。”魏谌两指扒开他上下眼皮,检查起右眼球的状况。
面部血迹清理过后,伤处也更直观地呈现出来。看起来多数是集中在眼睑、眼眶,由钝性暴力造成的软组织挫伤,万幸没有伤及眼球。
没有房水渗出,也没有破损与感染。他看了看这张不成样子的脸,又看了看那伤痕未愈的耳朵,怎么也松不下这口气。
“其他地方的伤口还流血吗?”他问,“刚才走得急,只来得及给你用上止血喷雾。把衣服脱了吧。”
越川想也不想,毫不避讳地脱去上衣——当然,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避讳可言。他甚至跪立起身,带着力量感的胸腹肌往他的方向靠了一靠。
“这里有不少淤青。”魏谌只一条腿往右抬起,原本的侧位转成正对位置。他手贴在他腰侧,上下摸了摸,无意间的一抬眼又勾得越川听不进话,“看上去面积不小,是警棍砸的吧。”
“疼。”
“这里呢?”魏谌手指轻划过眼前起伏劲健的腹部,后抵在他唇前,避免那蠢蠢欲动被付诸现实。他只把身体往上挪了挪。越川就急着去亲他的脸颊。
“疼。”这声低哼含混不清。
“……那,最开始的这里还在疼吗?”哄慰般的,足以让傻傻的小子上当受骗的语调。越川快被那潮湿又性感的嘴唇骗晕了,一路到耳骨都红得要命。偏偏魏谌以上半身接近,手却在层层遮挡下揉了揉他的左腰。
他喜出望外地挨过去:“疼。”
“不许撒谎。”魏谌一个后移抽离身体,眉头皱起,在他腿上惩罚般捏了一下,“我最开始捏的是右边。”
“啊。”被戳穿的Alpha不知所措地望着他。
“算了,看在你伤成这样的份上。今天不和你计较这些。”他确认过大致的伤口位置,稍作消毒,而后往他肩膀与两腰缠了一圈圈绷带。手臂绕过腋下,半靠进越川的胸口悉心包扎时,那毫无防备的脖颈登时暴露在他眼前——颈侧的线条宛如拉紧的琴弦,很是诱人。
Alpha这么想着,低下头,抓起他固定好绷带尾部的手腕想往枕头里压。
魏谌并没有被顺势按下去,后撑的手肘抵住栏杆,及时刹住惯性。看着他往返摆动的瞳孔,绷到极致的喉头,甚至向外凸起的毛细血管,他很清楚,越川一直在忍受着那支药带来的痛楚。
男孩双眼大睁地盯着他,张开嘴,舌下是过量分泌的唾液,沿着犬齿,沿着下巴往下淌去。他身体猛一前倾,凑到颈间舔吸魏谌的脖子,一下接着一下。
即使感受到的唯有舌头的触感,唯有一声声听不清晰的呼唤,以及……充斥着克制与破坏欲的犬牙,魏谌也依旧搂过他,依旧亲吻着他的脸颊,依旧问道。
“你会咬我吗?”
“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喜欢。”他说,“喜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