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越川先是愣了愣,随后歪头问道,“要怎么做?”
“除了听话,我没有什么建议可以给你。但我不会让你对她一无所知。”
“好。”
“故事的开始,我想想……就从我父亲开始讲起吧。这个R.A曾经最大的掌权人出于政治利益,和夫人,也就是我现在的母亲结了婚。”
“嗯。”
“夫人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但她热衷权力,野心勃勃。我很喜欢这样的人。可惜因为没有孩子,我父亲借着这个理由出轨了很多下级。她们中有的一些不见踪影,有的默默忍受,还有的,就像生下我,生下魏锦明那样,只能将支离破碎的人生走下去。”
“……魏谌,也是?”
“嗯。但我的故事没有什么好听的……稍微和你聊一聊魏锦明的母亲好了。” 魏谌在齿间磨了磨细碎的烟草,又无声地垂下眼帘,“我了解过她的一些事,她曾一度生活在家庭暴力的阴影下,受父亲的绝对支配。所以非常轻易地被我父亲骗了,以为能从他那儿得到婚姻,得到爱情。但结果呢?她下葬时,只有我带着她的儿子去了葬礼。空旷的灵堂上除了主持,再也没有别人。”
他像是彻底陷入进了回忆的笼罩,指尖的烟蒂捻搓着反复旋转,落下灰来。瞳孔也渐渐涣散。
“这个一出生就丧母的男孩,一边流着鼻涕,一边紧紧抱住我不肯撒手。我刚把他带到灵柩前,他就哇哇大哭地往我身上爬。他太小了,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他说,你不喜欢他。”
“也许吧——看来他跟你说了不少。我本还担心你们处不来。”魏谌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对这个弟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。他会这么说倒也情有可原。”他叼着烟,胸膛随深呼吸起伏,“对于我和夫人来说,他只是拿来掌控公司股份的一个道具。所以,父亲重病瘫痪后,R.A真正的主人也换了人。”
“谁?”
“是夫人。连父亲瘫痪的事故,转移股份都是她一手操办的,这十分让人佩服。而我和她的关系,在我看来应该是合作者。但她却把我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。”说到这,魏谌的语气明显迟疑了半刻,他像是思考着自己该不该把这段故事继续下去。但最终,犹豫还是被击垮了,“因为我高中时期的一些事,她对我的周围非常关注。”
“高中?”
“嗯,一些并不重要的事。”魏谌条件反射地抬手按压着胀痛的眼眶,说,“她找到我,救了我,还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照顾着我。可我永远不会忘记,她命人处理掉我母亲的时候,有多么的轻描淡写。”
***
大概晚上十点,飞机终于在私人岛屿的停机坪落下。
迎接他们的,不只是为期三天的海滩派对,还有一幢仅供魏谌使用的私人豪宅。
第59章
海滩。
这是一个并不遥远,也不陌生,存在于书中,电视,报纸行间,对越川来说却新奇万分的词。当他第一眼看到这片狭长的半岛,先是不知所措。
他站在原地,海鸥在崖岸间低低地飞掠、盘旋,浪尖被太阳染得灿烂。那一片金灿灿的是什么,沙滩吗?阳光下的沙子,踩起来也会是暖烘烘的吗?
一股轻风,片刻的暖意。出乎意料。这儿一点也不寒冷,像是跳出了季节的陈套。
停机点位于豪宅开外两公里,有一个专用跑道。舷梯降下,岛屿的所有者早早等候在广场。为首的是个亚裔面孔的男人,三十岁上下,西装革履。他牵起魏谌的手,屈膝,感情真挚地吻了吻他的戒指。
“魏先生,感谢您能来。”客套话紧接一个鞠躬礼,他向其他人简单地自我介绍——藤田会长的长子,藤田贵史,“我父亲忽感不适,现下不便接待。”
魏谌习惯性地一颔首:“那真是遗憾。请代我问候他一句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言归正传,得知您今天要过来的消息,我们提前就开始准备了。岛上的一切都欢迎您的使用。您现在要先回房间休息一下,还是直接开始观光呢?”
“我们在客机上休息过了。”
“那么请随我来。”藤田有说有笑地从随行人员身上扫视而过。在看到魏谌与某人相握的手,和如临大敌地瞪视过来的越川时,他的鼻翼敏锐地抽动几下。
这小子就差把“离他远点”贴在脸上了。显然,这个危机感爆棚的Alpha很可能是魏谌的新宠。他看起来太过年轻,没什么自信,极容易把任何人视为潜在的对手。藤田感到好笑,他站定,故作不经意地转向魏谌。
“……这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