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,不安全。”
“不安全?我知道了,你指的是这个吧?”魏谌双手后握住栏杆,身体自然地侧过一个不大的角度,这时越川还没想到他会做什么出格之举。Omega迎着他的视线敞开一条腿,利落地跨过栏杆几公分,呈现出一个极不安全的骑跨姿势。
越川头皮一麻,连忙扣住他的脚踝拢到身前。
浅灰色的眼眸深处,担忧、畏惧一时间扑面而来。
在灰色的浪潮里,魏谌不得不吻在他的唇角,以放松对方手指施加的力道——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一刻。魏谌想,自己只是坐在高处,他年轻的恋人就像小袋鼠似地抱着他。他究竟要怎么抹去这双眼睛里所有的阴霾?
一个吻够吗?显然,不够。
“为什么要那么紧张,亲爱的。你会让我掉下去吗?”
他问着,也吻着。在耳骨,也许在脸颊与下巴。但这远远不够。
“不会。”越川不敢放手。
承受可能的失去无异于是在折磨这个小子。魏谌不得不承认,他确实为此心软。
“你都这么说了。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?”他揪住Alpha的衣领迫使他靠近,仰头堵上了对方的嘴唇。手指又故意挤到双唇的缝隙间,将唾液平平地涂抹开来,“这里可是花园,一个绝妙的室外环境。上了锁,谁都看不到。现在,你想和我度过二人世界吗?”
“魏先生……”
魏谌狡猾地咬唇一笑,身体略微后仰——他能够感受到身后的树枝被扫开,叶片凌乱地纠住了头发,像是荒废的蛛网黏住了不该黏住的猎物:“你确定,只要嘴唇就能满足你贪婪的心?”
手指从双方的舌间抽离,浅浅的水痕拨过唇角、下巴,再到脖子,从侧面一路下到锁骨时,指腹又重新干燥起来。
在左心口,手停留片刻,像在找寻着心跳的开关。
“看啊。”魏谌埋在他颈边轻声说,“你有一颗诚实的心。它跳得真快,要挣脱你的胸骨蹦出来了——它在说些什么?”
越川满脸通红地别过脸: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可我知道。”Omega乘胜追击地用一根食指抵住他转动的脸庞。他靠过去,半咬着越川的耳朵,“它说,我爱你。我爱你……阿越,真幸运。我也爱你。”
回应他的是一个紧紧的拥抱——当然,这并不仅限于拥抱。用双臂就能宣泄的感情已经不足以表达越川此刻的冲动了。魏谌被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,身下的栏杆“吱呀”一响。半边都挪出露台的身体险些真的失足。
但意外不会发生,越川的手指扶在他的腰侧,握力随着肢体摇曳轰然加剧。当然,还有他心急火燎地挤过来,报复般咬在下唇粘膜的一个吻。
“疼吗?”咬人者有些歉疚地问。
“这种时候问我疼不疼?真是不解风情。”魏谌贴到他脸颊边,柔声道,“阿越,昨晚那个凶巴巴的,野蛮又不讲道理的小帅哥,跑到哪儿去了?”手悄无声息地松开腰带卡扣,嘴唇却狡猾地含住了越川的耳垂,“他再不来,我可要亲自去找了……”
再一晃神,本就将坠不坠的衬衫真的从手腕一寸寸脱落,盖住底下的灌木丛,掩去了一地枝叶纷乱的旖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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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那件可怜的衬衫终于回到了主人手里,它被遗弃在躺椅的靠背上,再也没有和毛衣亲密接触的机会。
因为很快,就有更整洁的衬衫来取代它的位置。
这时,在上方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两人早已离开露台。魏谌揉着腰,通过旋转台阶,来到一棵大洋槐树下。
那儿有一个专供客人使用的休息区,两张躺椅、斗柜、红酒格子架,以及一路走来的木制廊架,上面爬满了紫藤,它们像晶莹剔透的果实一般垂落。
魏谌刚躺上去,越川就伏在他身旁替他按摩起酸软的腰眼。他只来得及屈起一条腿,舒适的鼻音也溢了出来。魏谌用指骨刮了刮眼眶,将手磕在斗柜边缘,磨蹭着点了支烟。
他吸了一下,烟头的火光猝然亮起。黯淡时,魏谌正轻皱眉头,脖子后仰,自齿缝间呼出一口尼古丁。他看起来对刚才的事态发展非常满意。
越川俯身想去亲他的嘴唇,一靠近,就只尝到一股呛人的烟味。
“难受吗?”他往回缩了缩,加重按摩的力道。
“感觉……还不赖。”魏谌评价得很含糊,紧接着转移了话题,“对了,夫人最近可能会见你一面,做好准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