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镜善治屏息,“魔胎不一定是阿祢,对吧。这世上这么多人,怎么能确定就是阿祢呢?!你昏迷了这么久,也许他照顾得厌烦了,离开医馆去了别处游玩,还没有回来也说不定……他那个孩子,很喜欢玩耍,从小就很调皮……”
“真的是他。”草间灰十分镇定,说着脱掉了包裹在上身的和服。
镜阿祢本就比草间灰白皙一些,因此肩膀和手臂间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。
花花绿绿的刺青栩栩如生,夜叉与恶龙搏斗,堪称险恶,如今拼接在气质儒雅的草间灰身上就有一种割裂的诡异,整个人便也被染指上一层隐晦的魔气。
“不信的话,您可以过来,仔细瞧一瞧。”草间灰说道。
镜善治一点点检查他的右臂,一边看一边小声嘟囔:“不是,绝对不会是他……”
草间灰抓住老师的手,将水晶透镜横在刺青之上,“老师,您用透镜好好看看。”
镜善治只是看了一眼,眼泪就流下来。
他撑不住了,脸埋进双手,恸然道:“阿祢,这就是阿祢啊……”
父子相见。武士出身的镜善治强调“绝对坚韧”的精神,拼尽全力将眼泪憋回去,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肉都在用力,濒临崩溃的情绪硬是给生拉硬扯了回来,这样子是在将自己武装成一座溃败无数次又原地复建的堡垒。
“自我被镜君寄生以来,食不知味寝不能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