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烛燃烧的气味和玄武山常年弥漫的中草药味拂面而来。他下意识抓紧了木头雕花的轮椅扶手,耳朵里灌满了呼呼大叫的风声。
他先是瞧见林清泉凝重的面容,再望远处即是大呼小叫的人群。
不远处的龟蛇灯在燃烧正亮,无数花火在天上横冲直撞,再玉石俱焚地通通掉落下来。
“我康复了?”草间灰的脸被漂浮的纸灯照成米黄色,“这是……玄武祭。请问,我怎么会在这里?”
林清泉顿了下,“是镜阿祢把你带到这儿的。”
草间灰张望了下四周,似是醒悟了,点了点头道:“原来是镜君呐。可他人呢?”
话说出口,他转而又不好意思起来,“我一定昏迷了很久吧。偶尔清醒的时候,都会看到镜君在旁边很担心的样子。多亏他日夜不歇地照料我这个病人,也感谢小林家为我捕来魔的心脏,让我康复……”
“草间大人,您并不是因为服下魔的心脏才康复的。”林清泉提了口气,忽然撩起他的右袖管,露出一条满是刺青的花臂,“这是镜阿祢。他变成魔胎,然后寄生到了你身上。”
草间灰先是出现迷惑的神色,在思索几下后恍然大悟,瘦削的脸一瞬时涨红,急火攻心,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。
林清泉忙上去掐他的人中,但他仍昏厥了过去。
众目睽睽之下被寄生,意味着不可能再进入皇宫。
只要魔胎遇到足够的刺激,就会觉醒,吃掉宿主成魔后进而为害一方。
深受魔力困扰的江户人对此心知肚明。因此大家都会尽量远离身负魔胎的宿主,生怕一个意外刺激了魔胎,自己也成为魔的界中亡魂。
皇室连夜退去了草间灰的御医身份。
高贵的皇族们是不可能允许这样一个隐患接近他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