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斟看完整张纸条,额顶青筋顿时直跳,实在没忍住,冒出一句:“你幼不幼稚?”
谢恒颜还是不说话,仅以手势比出一个“一”。
印斟抱臂看他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谢恒颜又比了个“二”。
印斟朝前走出一步,刚好踩在分界线上:“你过来,我们好好谈谈。”
谢恒颜无声比了个“四”。
然后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分界线旁,把那些精心摆好的小石块,往印斟那头推,推,推,不多不少推出了整整四尺。
印斟:“……”
谢恒颜看他还杵在旁边一动不动,遂低下头,窸窸窣窣写了半天,最后递出去,印斟捏在手里一看,只见在那上头正一笔一划写着——你现在站的,是我的地盘。要么守规矩,要么离开帐篷,别逼我动手赶。
印斟铁青着脸,硬是在旁站了片刻有余。最终还是忍气吞声,沉默走回自己那边的稻草堆上,想了又想,后只好学着谢恒颜的样子,老老实实写了一张纸条,递过去,给他——
那块贝壳很丑,想送你好看点的。不懂你为什么生气,至少给一个理由。
谢恒颜接过纸条看了两眼,倏而冷冷开口:“知道丑还拿出来,明摆着为了应付我。”
印斟喉头一哽,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瞅着他。谢恒颜原以为他还想辩解什么,不想印斟这闷葫芦顾自一人纠结半天,也只堪堪憋出一句:“……这回你先开口,罚一尺。”
说完立马就后悔了,只恨不能反手抽自己一大耳刮子。
然而谢恒颜什么也没说,默默起身走了过来,把那条分界线朝自己那边又挪回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