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必然是不可能的。
然在此时此刻,旁边那只谢傻狗,却并没有再多说出任何一句话。
他顾自埋头,啃着碗里半根黄瓜,显是一副失魂落魄的颓丧模样,连带神情也是麻木又机械的,不存一丝一毫的起伏波澜。
印斟受到的打击也并不算小。谢恒颜方才一口认定他小产,他是实在找不出自己哪点做的像个产妇,竟会引起傀儡这样莫名荒诞又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可如今正在乌纳家的小饭桌上,大家都和和气气吃着火锅,印斟也不想单因这一件小事,闹得所有人都不大愉快。
唯独谢恒颜吃东西吃到一半,忽然又站了起来,对乌纳一家三口道:“抱歉啊……我想起还有点事情,今天先回去了,你们慢用。”
乌纳愣道:“这就要走了,也没见你吃多少菜啊?”
谢恒颜讷讷地道:“我方才在这借了本书,急着回去看看。”
乌纳想了想,也无意阻拦什么,便只点头应道:“你是该多看点书了……”
谢恒颜简单应了声,转身掀开布帘,便要朝帐篷外头跨。然而前一只脚还没顺利落地,手腕就被人狠命一把给握住了。
谢恒颜回头一看,却是赶上来的印斟。
印斟面色很平静,语气也如往常一样淡薄。他对谢恒颜道:“我有话和你谈。”
两人一起向乌纳一家人告别,随即一前一后从帐篷里头走了出来。彼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,入冬的夜天总是黑得比以往要快,加之头顶又飘着小雨,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尽数刮在脸上,总归要泛起一股彻骨的潮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