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淙回视他的目光倏而有些凝住。
“之前还在铜京岛的时候,我记得你是个普通人。”谢恒颜仔细瞥过他的发梢,“你原本不会术法,我知道的。”
谢淙嘲道:“你又什么都知道了?”
“你是不是……炼化了业生印?”
谢恒颜缓慢伸出一指,试图拨开谢淙头顶灰白一层发丝,但却被他反手一巴掌拍开了。
“管好你自己。”
很显然,谢淙不喜欢谢恒颜过多干涉他的事情。
从很久以前,他们还住在铜京岛那一阵子,就一直像这样,谢恒颜只被允许活动在很小一处范围之内,甚至绝不容许插手与谢淙相关的一切。
谢淙对于他的限制,素来非常严格——即便时至今日,他们这般诡异的相处模式,也还是没能得到半点改变。
——所以谢恒颜自问伴随谢淙多年,却不曾对他有过深入了解。
父子二人相互对视片刻,谢淙神情冰冷,甚至不含丝毫多余的情绪在内,而谢恒颜目光低沉,表情顺从温和,却总归带有几分黯然的失落。
最终谢淙将脑袋微微别开了。
他实在受不了谢恒颜用那样的眼神看他——就好像是孤独无措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。
那是由他谢淙亲手带大的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