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不吭声了,单从表情上看,他似乎并不那么好受。印斟才想起刚刚那茬儿,便敛了话头,淡声询问:“……你还好吗?”
谢恒颜没说话,袖下一双拳头却攥得死紧,连带指节都将掌心一带皮肤扎穿。
“为什么?”印斟忽然问。
“什么?”
“我说你爹。”
印斟其实已经猜出来了。那样夸张狰狞的伤痕,除了谢淙,恐怕难有第二个人能做到。
“哦……”谢恒颜自嘲地笑了,“是我向他保证,不背叛他的。”
印斟:“?”
“他问我,是不是不论他做什么,我都会绝对不会背叛远离。”
印斟无声凝视他衣下青紫一片的后背:“……然后?”
谢恒颜只低叹了一声,翻身卷起手边的薄被,将自己慢慢裹成一团。
“药有用吗?”印斟没再多问,转将目光移向角落里的几只瓷瓶。
“没用。”谢恒颜说,“只要不伤及业生印,我死不了的……睡一觉,等伤口愈合,就没事了。”
印斟又问:“那些骨针怎么办?”
“你刚刚……”谢恒颜艰难地道,“力气太大,都按进去了。”
印斟似乎哽了一下,及至半晌过去,却仍是方才那一句话:“我……真的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