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两眼都在放光:“我……我真的可以?”
小张也跟着道:“那是自然!敢问谢公子原先是哪里人?”
谢恒颜道:“我是铜京岛上来的。”
“嘿,这儿居然有个跟你同乡的。”小张指向人群里另名又瘦又黑的石匠,“他叫老包,是咱所有学徒里头年纪最大的一个。”
说着话间,老包已从饭桌旁缓缓站了起来,热泪盈眶,俨然一副游子思乡的伤感表情。谢恒颜也很意外,原没想到会在这处遇到昔日同乡之人,骤然这样一见,难免也有些惊喜愉悦。
无奈印斟此时板着张脸,听他们一众人等认亲般的重复举动,这会儿已隐有几分不耐情绪。
何况谢恒颜又是个不认生的性子,见谁都能嬉皮笑脸地凑上去闹。眼下一帮子男人与他有说有笑,刘哥喊他下山去玩,他也满口应着,而那老包又黑又老皱巴巴一张脸,近到快贴上谢恒颜的额头,如今正嗤嗤笑着,还不忘出声套个近乎:“都是缘分啊,缘分……既然咱俩同乡,按年纪来算,你倒能喊我一声哥哥。”
谢恒颜脆生生地喊道:“包哥。”
老包又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谢恒颜。”
“那咱便喊你颜弟吧,大家都是自己人,以后……”
话没说完,那头印斟忽然将碗筷朝桌上一搁,起身离席,头也不回直朝祠堂里走。
谢恒颜登时一愣:“……印斟?”
“他怎么啦?从刚刚起就一直没说过话。”小张轻咳一声,紧张兮兮地问,“脸色也不大好看,是不是咱方才说璧御府的坏话……他不高兴了?”
刘哥放下手里旱烟,若有所思道:“有可能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