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颜见实在拗他不过,便只好干脆利落,应出一字:“……卖。”
闻言至此,印斟果然头皮一麻:“卖什么?”
谢恒颜避开他的目光,表情多少有些飘忽不定:“卖就是卖了,还能卖啥?”
印斟:“???”
“……不说了,我去烧饭。”
谢恒颜轻轻将他推开,继而一人走到祠堂外边,淘米洗菜,砍柴涮锅,印斟后知后觉紧跟上来,见他各类食材都买了不少,许是给祠堂那帮石匠做来果腹用的,连带之前的小破粥锅都给换成一口大的,如今还在柴堆里崭新发亮,瞧来甚是刺眼。
印斟当时只有一种“天塌地崩”的错觉,心里简直不是滋味,以至于后来好长一段时间,他看谢恒颜走路时两腿的姿势,好像都隐隐约约带着点颤——伸不直,是弯的,没有办法合拢。
……卖了。
是真的卖了?
这种事情,是可以说卖就卖的吗!
印斟活像生吞一万根针似的,定在原地,动也不动,堪比祠堂里头风干百年的石像。于是谢恒颜无意回头,正好撞上对方一张铁青色的脸,顿时还有些吓着:“干什么你?……肚子饿了?”
印斟就盯着他,迟迟说不出话。
“烧也退了。”谢恒颜腾出一只爪子,摸摸他的额头,“还咳嗽没有?我特地抓了药,晚点煎给你喝。”
说罢犹是回转过身,着手生火烧饭,印斟几次想上去找他说话,都让他噼里啪啦一串动作直接打断,回头仍旧像只麻雀似的,站在锅旁上蹿下跳,简直忙到不可开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