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问到底还是年轻气盛,一急之下,竟硬生生地涨红了脸!
谢恒颜:“哇……康问脸红了,好害羞!”
“你……你闭嘴!”
康问恶狠狠地剜他一眼,随后偏转过头,便又是换了一张面孔,小心翼翼对那白衣女子道:“姑娘,你有没有摔着哪儿?要不要紧?”
说不要紧,那都是假的。人姑娘都给摔傻摔蒙了,好半天缓过劲来,拧着一双秀气的眉头,连连摆手道:“没事……我没事。”
康问又是愧疚又是心虚:“对不起对不起,是我太不小心了。”
言毕又是一个转头,恨恨瞪着谢恒颜道:“都怪这臭小倌,闹着要吃糖葫芦,真烦……”
白衣女子受了惊吓,明显有些愣道:“呃,小倌?”
“不不不,不是我的小倌,是我师兄包的……”
康问一对着眼前这个漂亮人儿,舌头瞬间就大了一圈:“其实也不是我师兄包的,是这小倌他自己……”
正慌忙解释间,谢恒颜突然在他旁边道:“康问,人家都走了,你一人在这念叨什么?”
康问双颊通红,待得猛然抬头朝外一看——果然,那白衣女子纤弱清瘦的背影已是独自绕过人群,转身一人走得老远。
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不知。”
炎炎盛夏,七夕前后,乃是世间痴男怨女心神荡漾,最易产生一类懵懂情感的燥热时节。
——此项规律,尤其针对二十出头,且至今未曾尝过情爱滋味的年轻男子。
当然,其中并不包括木头木脑的谢恒颜。
而此时此刻,他正伸直两脚,倒挂在康问房间的梁柱边缘,一晃一晃,手里捧着一卷半旧泛黄的厚书,朗朗出声念道:“心悦君兮……君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