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好。”印斟说,“后天我们一起上山,把神祠里外再仔细清扫翻新一遍。”
康问一愣,不由疑心道:“怎又跑去打扫?前段日子,不是去过几次了吗?”
“那不一样。等再过些时日,中元节前后,大多镇民会上山参拜神像。”
印斟最是了解师弟的性子,这会儿想起点什么,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钓他上钩:“届时你好好表现,师父自然会对你刮目相看。如今来枫镇上能除妖祟的,横竖就我们几个人,你何必为这些小事置气?”
果然,此话一出,康问就毫无征兆地换了张脸,连带声音也缓和了不少,跟猫一样,脆生生地开口便问:“……真的假的?”
印斟道:“叫你办事,还能有假?”
“嘿嘿。”下一刻,臭脸师弟瞬间就笑了,摇着尾巴上去揽住印斟的肩膀,抖了又抖,拍了又拍“……我就知道,师兄最疼我了。”
印斟侧目瞥他:“现在高兴了?”
康问嬉皮笑脸道:“师兄说的哪里话,我何时不高兴过?”
两人对着瞧了一会儿,又各自歪头笑了起来。
康问这孩子,从小就这样,莽的时候是个土匪,娇的时候又像个姑娘。
印斟和他一样,老早便没了爹娘,两人自打拜入成道逢门下那一刻起,便始终将对方当作亲兄弟看待。
印斟性子寡淡,康问性子冲动,就似恰好只为互补一般,数年这样相处下来,感情亦在不断加深。
——这不,没说两句,康问便又像往常那样黏了上来,甚至顺手给自家师兄捧了一杯凉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