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成道逢那糟老头子,脾气臭得人尽皆知,能做出苛待亡妻的破事儿也并不稀奇。
——这人已死了不知多久了,竟连牌位都没搁上一张。
其实没牌位也还好,最主要的是……怎能将自己老婆的坟,挖在这种人鬼不识的地方呢?
谢恒颜只觉得匪夷所思,但人家家里的事情,他自然不好多嘴。
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回家,这会子天刚暗下不久,成道逢父女二人还尚未归来,倒剩得康问那头房间微微亮着灯火,也不知他一人在里边做些什么。
印斟对谢恒颜说:“你先洗澡,我去看看康问。”
谢恒颜:“……我想吃饭。”
印斟:“憋着。”
谢恒颜:“可是,我想吃饭。”
印斟:“给你一炷香时间,澡洗完,衣服换好。”
谢恒颜还想说点什么,印斟已经转头走了。
入夏以来的来枫镇,就像是一口无时无刻喷发着热气的大火炉。
吱呀一声,破旧的木门被印斟单手掀至一边。那时康问正窝在床头翻书,一见师兄推门进来,便立马将手里一沓书卷仍到床底下,转而摆出一张神神气气的臭脸,愣将鼻子眼睛都扭在一团。
印斟问:“你在看什么?”
康问撇嘴:“不告诉你。”
印斟无奈唤道:“……康问。”
“就不告诉你。”康问抱臂道,“谁让师兄和他们一起嫌我。”
印斟道:“没有嫌你。我只是过来问问,你结界有没有布完。”
康问哼哼道:“当然布完了,难道师兄还质疑我的工作能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