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成为父母的依靠,不让家人担心,成为像祖父那样了不起的土司。为了这个愿望,多少苦他都愿意吃!
阿秀在州牧府越来越自由了,这说明霍州牧愈发信任他了,但也给阿秀带来一个小小的烦恼——因为他总时不时会撞上州牧夫妇的亲密举止。
其实土民风气开放,年轻男女在一处亲嘴抚摸什么的阿秀自小见惯了,可不知为何,看见州牧夫妇亲昵他还是会脸红心跳。同样的举动,阿勇哥和他相好的做起来就跟牲口似急吼吼的,阿秀看都懒得看,可是州牧夫妇做起来就说不出的柔情蜜意,缱绻缠绵。
某日霍州牧要带阿秀去城外军营,彼时天尚未亮,州牧夫人披散着头发迷迷糊糊出来送他,眉眼柔媚,赤着一双雪白的莲足,州牧见了便拥她入怀中,两人吻在一处。
州牧夫人顺着丈夫的下巴,到颀长的脖颈,啃了一口喉结,最后吻入州牧散开衣襟的胸膛,霍州牧身高力壮,双臂一抬便将夫人整个举起,吻她的耳垂与颈窝,再往下……
阿秀刚刚走到庭院入口,当场看的面红耳赤,连滚带爬的扑出庭院,瞌睡都羞没了。
还有一回,夫人亲自给州牧剃须净面,阿秀盘腿坐在廊下背书,时不时回头,看见夫人柔情似水的抚摸着州牧的面庞与颈项,州牧一手搭在夫人盈盈一握的腰肢上,两人四目相对,说不尽的情意绵绵。
阿秀背完书就回去了,走时忽想到,州牧一只手搭在夫人腰上,还有一只手呢,哪里去了。阿秀努力回忆,夫人的夏衫很宽大,袖子尤其宽大,哎呀呀,州牧的另一只手好像伸进夫人的袖子里去了……
——到底是那个笨蛋告诉他汉人都很含蓄矜持的啊啊啊!都是骗人的!
还有州牧夫人那位爱笑爱闹的胞兄程公子,阿秀明明已经很努力不哭了,他偏偏要来逗他继续哭。后来,这位程公子去找隐居在隔壁郡山中的老人学习星象时,对人家打算修仙得道的孙女一见钟情,期间一番鸡飞狗跳,虽然最后程公子得偿所愿,但阿秀也报了一箭之仇。
等阿秀能用汉字写出一封完整的家书时,州牧夫人被诊出有了身孕,霍州牧当场就呆住了,俊美威严的面庞莫名落下泪来。
“少商,我,我……”钢浇铁铸一般的霍州牧,搂着妻子哽咽难言。
州牧夫人温柔的将丈夫的头抱入怀中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……以后你会有许许多多的骨肉血亲,再不会只有你一个了。”
霍州牧抬起头,俊目清透,含泪而笑:“不,从见到你那时起,我就不是一个人了。”
虽然不知缘故,但阿秀心里也酸酸涩涩的,于是他哭了。
他觉得州牧夫妇的这份姻缘,一定来的很苦,很艰难。他们能终成眷属,真是太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