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,公子熙忽然站了出来,朝着庆忌躬身作揖道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父王,我吴国此番灭楚,一战成功,势如破竹。然,儿臣以为,有一事父王必须解决……”
“何事?”
公子熙缓声道:“楚国贵族甚多,且不说其原来的君臣,只是各地的封君、公卿大夫及其家眷,便有数万之众。”
“且楚国立国,迄今为止五百余年,早已深入人心。”
“楚国之腹地,包括江汉、南阳之楚民,可称之为‘老楚人’,对楚国的向心力极高。”
“再者说,楚国的腹地,距离我吴国本土甚远。”
“若故楚地之民叛乱,恐怕一时间当地的守令邑兵难以镇压。”
“是故,儿臣以为,父王当迁走楚国贵族数万人到吴郡,或是金陵,以充实王都,防止楚人横生枝节。”
顿了一下,公子熙又道:“老楚人数十万,不会对我吴国心悦诚服。”
“父王何不一不做,二不休,将故楚国腹地之民,迁往岭南、西南数郡?”
“如此一来,既能为大吴免去后患,也可使岭南、西南人口充实,越、楚杂居,必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“……”
闻言,庆忌深深地看了一眼公子熙。
站在身后的大司马孙武、御史大夫伍子胥、廷尉伯噽、治粟内史范蠡以及客卿阳虎,都不禁对公子熙高看一眼。
阳虎终于明白,虎父无犬子的道理。
难怪,天下列国都知道,庆忌诸公子,无一个庸碌之才。
哪怕是被流放在外多年的公子熙,都能有这般犀利的政治目光,高瞻远瞩。
试问,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,可以预见的吗?
当然,在其位,谋其政,说不定公子熙这是与生俱来的政治天赋。
庆忌长舒一口气道:“熙儿,将楚国的数万贵族迁到金陵或吴郡,使其在那里安居乐业,无可厚非。”
“然,将故楚地之民,数十万黎庶迁往岭南、西南,恐怕会有变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