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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望舒先让叶知秋传信给了齐太后和裴在野,不过齐太后在行宫养病,裴在野更是远在平州,眼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。

她神色挣扎半晌,终于慢慢落到存放那把鸳鸯千机壶的箱笼上。

她走出去对禁军统领道:“进宫可以,我和殿下的家本来就在东宫,我才回长安,好些东西乱糟糟的没归置,我得令人把这些箱笼抬上,送回东宫归置。”

禁军一路‘护送’太子妃入了宫,本想直接带她去见睿文帝的,结果刚一入宫,太子妃就先去东宫归置箱笼了。

由于太子妃颇为配合,太子又是霸王名声在外的,这些禁军也不好不给脸,由着她先回了东宫,再带着她去睿文帝的太上殿——睿文帝的寝殿原本不叫这名,不过他最近给改了。

说来也巧,今日正逢万寿节,也就是睿文帝的诞辰,这又是他五十整寿,自然是要大操大办的,夜里还有一场大宴。

睿文帝正在准备晚上的圣宴,他脸色苍白的厉害,不过精神头却极好,眼底满是不正常的亢奋。

他见着沈望舒,目中浮上几分惊艳来。

沈望舒身量已经长开许多,如今格外娇艳,仿佛一朵被春雨洗濯过的芍药,肌肤如玉,容光灼人。

睿文帝心绪浮动,不由干咳了几声,目光落在沈望舒脸上:“望舒越发貌美了,难怪太子为你神魂颠倒。”

沈望舒性子简单,一向是喜怒形于色的,听到睿文帝这般说,她满脸的厌恶藏也藏不住。

没有哪个人遇到折辱自己母亲的凶手还能保持平静,才知道那一霎,她五脏都被揉拧成一团,已经失了神志,真恨不能提刀杀了睿文帝,多亏虫娘及时出手,她才保留了理智。

幸好睿文帝丝毫不以为意,只笑了笑:“望舒性子率真。”他忽又转了话头,一手支着下颔,玩味地问:“沈长流可是去信跟你说了,朕和你母亲的事?”

沈望舒胃里一阵翻腾,见他毫不在意她娘亲名声,大喇喇便说了,她毫不犹豫地反驳:“圣上慎言,我母亲一向持身清正,洁身自好,跟圣上没有任何关系!”

睿文帝又是一笑,附和:“说的也是,不洁身自好的是朕。”他目光再次落到沈望舒脸上,眸光有些迷离:“你和你母亲生的很像,就是这倔强脾气,也是一般”

沈望舒听他一副深情的口吻说着自己母亲,心下恶心的要命,毫不犹豫地截断他的话:“圣上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爹?!”

其实对于这个父亲,她心里一向颇为复杂的,最开始的时候,她对他在母亲走之后被多久便另娶颇有些个芥蒂,因此父女俩很是生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