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望舒:“”
屋里服侍的下人都瞧傻了眼,裴在野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,握了握小月亮的手:“这回信了吧。”
沈望舒心终于放下一半,靺鞨本就寒凉,她此时心下一松,忍不住轻轻打起了摆子。
她这一路上是急匆匆赶过来的,别提多遭罪了,不过想到四哥命悬一线,她也顾不得自己头疼脑热的了,竟一路坚持到了这天寒地冻的地方。
她先确定裴在野真的没大碍了,才往自己双手呵了口热气,哆嗦道:“靺鞨可真够冷的,四哥你也是不容易。”
裴在野趁机打量着她,见她满面风霜,裙摆一半全是泥水,一双绣鞋被雪水泥水浸湿透了,冻的浑身瑟瑟,他更懊恼自己无事撒谎,把她硬是骗过来。
他先把下人打发走,忙剥了她的外衣裙子,把她塞到自己被窝里,懊恼地微蹙着眉:“靺鞨虽冷,往年九月也不会冷到这般地步,只是今年正好赶上十年一遇的极寒了,要不然北夷也不敢趁机劫掠平州。”
他感觉她一双脚跟冰块子似的,神色不虞:“叶知秋他们干什么吃的?就是这么照料的你?弄的你跟个泥猴子似的。”
沈望舒忙摆手:“没有的事,是我下马车的时候不留神踩到水坑了。”
他脸色还是不大好看,又高声吩咐一楼的下人:“备温水,把地龙烧起来!”他又叮嘱沈望舒:“寒从脚起,你先用温水泡一泡脚,免得冻着了。”
衙署其实有地龙,不过靺鞨寒凉的天气对他来说反而舒适,便没让人烧地龙。
等一盆温水打上来,芳姑姑本想进来伺候沈望舒洗漱,裴在野还怪要面子的,先把她们都都打发出去,然后才在她身前半矮下身,帮她脱去鞋袜。
裴在野先把她一双脚搁在掌心捂了半晌,知道她双脚渐渐回温,他才动作有些笨拙地把她的双脚搁在盆里,帮她按着足上的经络活血。
沈望舒没想到他居然帮自己洗起脚来了,一时都没反应过来,等她回过神来,才忙道:“哎呦,四哥,你这是干嘛啊!”她也不好意思让个伤员伺候自己洗脚啊!
裴在野在她脚心捏了下,她不由自主地咯咯直笑,再说不出话来,他才道:“靺鞨气候太冷,要是不疏通了经络,仔细你手上和脚上长冻疮。”
他故意吓唬她:“到时候身上又痒又疼的,还要留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