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光是身材,还有礼数,所有女孩里,以沈望舒这个准太子妃最为尊贵,对她的要求也最严格,不过她也是基础最差的一个,其他姑娘都是出身世家,礼数都是从小到大学惯了的,刚开始学的时候,教引姑姑对她当真失望。
沈望舒也是比较好强的性子啦,而且每次见钟玉禾耀武扬威地从她面前走过,她都怪郁闷的,夜里头加倍练习,这才勉强有了些模样,教引姑姑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。
她特地起了个大早,想趁着大家都没起的时候再多练练,没想到却撞见三四个女孩在凉亭里说话,最先开口的是个身量薄的跟纸片似的姑娘,她愁道:“我昨儿上称称了,又重了半斤,六殿下要是不喜欢我该怎么办呐?”
另个姑娘亦是满面愁容:“我练布菜的时候,手又不稳当了,这样不通礼数,怎么配得上五皇子啊?”
有个绿衫的姑娘叹气:“咱们都这样了,沈姑娘还不知如何呢,她嫁的可是太子,只有比咱们更累的,她哎。”
姑娘们年纪差不多,几日相处下来也都聊得来,沈望舒人是极聪明的,学规矩的时候也用心,但白手起家的终究跟不上她们练了十几年的,大婚后还不知如何受人排揎呢。
长安贵女也不都是钟玉禾齐玥这样的,大部分女子都极富同情心和善意,众人不免感叹附和,小声道:“是了,太子性子桀骜强势,为人又极重规矩,皇后又是严苛太过的,还有那么些宗亲朝臣要应付,沈姑娘怎么忙的过来?现在那钟玉禾都拿她身材略有些丰腴,不大端庄的事来说嘴呢,我听着都来气。”
沈望舒在亭子外听了几耳朵,一下子恹恹的。
她不由想起梦里的一桩事,有传言要立齐玥为太子妃,沈望舒想着太子立了太子妃,没准就能放了她,她便去太子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这事,他用有点恼怒的神情看着她,冷嗤了声,重重拂袖:“太子妃之事,你也配过问?”
亭子里的这些姑娘,在沈望舒瞧来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出众了,她们都觉着自己配不上那些皇子,沈望舒一想,更没了精神,她能当这个太子妃吗?
按说她是假成亲,早晚要分开的,不该惦记这些事,不过听她们议论一番,她总觉着心里怪怪的,吃早饭的时候都不敢多吃了。
草草扒拉了几口,她回屋刚要发一会儿呆,忽然被人从后抱了一下。
头顶传来裴在野臭不要脸的声音:“有没有想我?”
沈望舒:想到你就心烦~
不过听着裴在野的声音,她原本忐忑的心有点奇异的平复,她转过身:“殿下,你干嘛呀?”
已经和小月亮定下了婚期,裴在野近来的心情出奇的好,上回见只偷灯油的耗子都是眉开眼笑的,还是内侍走进来才把那肥耗子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