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于温驯下来,低头老实地喝完了一整碗药,被苦的皱了皱眉,还没来得及说话,嘴巴里又被塞了一块蜜饯。
沈望舒用绢子擦了擦沾着糖渍的手指,他慢慢嚼着蜜饯,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,唇角忽的一点点扬了起来。
她给他看的头皮发麻,忍不住道:“殿下,你有话就说吧。”
裴在野掩唇低咳了声,唇角微扬,慢吞吞地问:“你可是听说我病了,急着跑过来,所以不留神摔了?”
他就知道,小月亮对他还是心软的。
他越说越是笃定,凑到她耳边,忍着脸上身上的滚烫,难得说了句缠缠绵绵的:“瞧你摔得这样重,我倒宁可你别过来了,惹我心疼。”
他那张秾华不似真人的脸突然靠近,沈望舒长睫扑闪了两下,有点诧异地看着他。
太阳打西边出来啦,狗嘴里终于吐出一颗象牙啦!
她脸上有点热热的,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。
他说这样的话,她倒觉着比他平时无所顾忌地搂她抱她,亲近不少。
这药约莫是有镇定安神的功效,裴在野有些倦意,但还是强撑着,伸手握住她的手,不依不饶地问:“说啊,这伤是不是你急着来瞧我摔伤的?”
小月亮心里头一定还是对他颇有情意,不然怎会如此记挂?竟为他摔成这样。
他这般想着,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得意。
这也瞒不住啊,沈望舒点了点头,被他炙热的目光瞧着,又觉着怪别扭的。
她挣扎着想要把手拿开,不过没有成功,她索性和盘托出:“叶侍卫说你病的人事不知,听他的话音说的跟你快要死了,我吓了一跳,没留神从马车上跌下来了。”
裴在野原本热烫的一颗心凉了半截,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:“就是听说我快死了,你才肯来瞧我一眼?”
沈望舒忙道:“不是的,”他眼睛微亮,她认真地道:“你救了我父兄,我怎么能眼见恩人病的昏过去而不顾呢?我要报答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