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便直接走了,沈望舒又编了会儿藤条,忽然听见靠在一旁的陆清寥呼吸陡然急促起来,她惊了下,忙走过去轻轻推了推他:“表哥?”
陆清寥眼皮翕动,却不见张开,沈望舒有些心急,从水囊里倒出些干净清水到手心,尽量小心地泼在他脸上。
陆清寥一时没了动静,就在沈望舒心惊肉跳的时候,他在昏迷中微微蹙起眉,抬起手,捂住了自己腰腹部。
沈望舒之前还未来得及彻底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处,见他这般,才慢慢掀开他衣裳,果然看到他腰腹部缠着纱布,纱布中央微微透着血色。
她懊恼自己粗心,忙取出一卷干净纱布来,小心解开缠在他伤处的旧纱布,帮他换药。
旧纱布底下是一道极狰狞的伤口,皮肉外翻,幸好此时已经开始慢慢结痂。
她忙要给陆清寥换药,拆着拆着纱布,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。
她手掌在陆清寥伤处比划了一下,脸色微微发白,心头忽然开始狂跳起来——她想到了裴在野那把军刺,陆清寥的伤口呈丁字型,血肉模糊,除了那把军刺,她想不出旁的武器能刺出这样的伤口。
重伤他的人,和裴在野有关?
还有裴在野昨晚上那个饱含杀意的眼神
她手心冒汗,理智上已是信了,但心底仍是有个小小的声音阻拦着她。
她该怎么办?
去找裴在野对质?
他会不会直接杀了表哥?
沈望舒脑子乱做一团,手腕忽然被人死死攥住。
她一惊,低头瞧了眼,就见陆清寥双眸微微张开一线,神色犹未清醒,却仍是吐出一字:“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