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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挑了挑眉:“不饿,你吃你的。”

沈望舒被他瞧的也吃不下了,放下手里的半块糕:“我吃饱了。”

“真吃饱了?”

太子慢吞吞地问了句。

她觉着他的语调有点奇怪,迟疑了下,才慢慢嗯了声。

太子低笑了声,抱着她上了秋千:“那我可要用膳了。”

兴庆苑的地势很高,那架秋千又是建在最高处,秋千高来低去,她衣衫不整地被迫缩在太子怀里,眼眸茫然四顾,几乎能把整个雄伟巍峨的长安城尽收眼底。

沈望舒抗拒地瑟缩了下,强行中断了不受控制的回忆。

裴在野瞧她神色写满抗拒,心头闷窒了下,想到自己对沈家的谋划,若是被她知道

他手指松了又紧,却佯装面色如常:“你也知道,姑父这些年在官场颇有建树,他也到了快调任的时候,极有可能被调往长安当差。”

这话也就是糊弄糊弄沈望舒这种不懂官场规矩的小傻子罢了,长安为帝都,帝都官员僧多粥少,一般来说,长安的官员总是比外任的官员高上一到半品,也就是说,若是外任的从四品官员想要调往京城,得降至五品或者从五品,还不一定能够得着去。

他这回为沈长流选了个正四品的翰林侍读,也颇花了一番功夫,翰林更是清贵地方,若沈长流真有本事,以后更是不愁升迁——他自己倒无所谓,就是担心小月亮受小人言语,被人取笑出身太低。

裴在野这辈子没想到自己也有以权谋私的一天,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了声:“到时候他肯定会带着全家一起去长安。”

沈望舒简直半点不能体谅他的苦心,拼命摇头:“那就让爹带着我哥和弟妹去,我回乡下就行!”

她显然不是随口一说,连未来都规划好了,掰着手指头数:“我现在手头也有些银子了,足够在长水村附近买一片山头和一个小庄子,到时候要是有余钱,我就在县里开个小作坊,自己接活赚银子,日子也过的快快活活的。”

干嘛要去长安触霉头啊?何况那里还有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