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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在野的心情不太好。

方才在店里的时候,听到掌柜说巴陵王要把那劳什子郡主嫁给他,他不由冷嗤了声:“他也配?”

这里的‘他’是巴陵王,那老东西野心倒是不小,居然还想当他岳父。

掌柜的不明就里,附和着点了点头:“太子何等尊贵,巴陵王早有异心,左右摇摆,太子哪能娶这等人的女儿为妻,做个侧妃倒也罢了。”

别说是侧妃了,就是来给他做粗使丫头他都没兴趣,巴陵王那老东西能生出什么像样的女儿?

让裴在野心情更恶劣的是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自己那缺了大德的父皇,对巴陵王一向主张安抚,生生给巴陵王安抚出一肚子野心来,要是他来决定,说不定真得把那什么郡主放在东宫里。

裴在野眼底掠过刀锋般的寒光,并未多言,拿上掌柜包好的白茶,转身出了茶行。

他并非没有法子应对此事,只是颇厌被人安排的感觉,尤其还是那位皇帝安排,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恶劣起来。

他走到和沈望舒约好的街角,发现沈望舒不在,他不悦地挑了下眉。

他想着她要么是去哪里闲逛,要么是返回马车了,在附近略找了一圈,没见到她人,他准备折返回停马车的地方,忽听见不远处的暗巷传来女子呼救声。

裴在野很快辨认出来,这就是沈望舒的声音,而且声音发出的地方和两人约定好的地方隔了两条巷子。

他皱了皱眉,却并未迟疑,当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。

沈望舒手里提着一只瓷罐,被两个地痞无赖堵在了街角。

她虽然戴了幂篱,却掩不住的身姿窈窕,两个无赖目光垂涎地打量着她,其中一个要伸手掀开她的幂篱:“大户人家的小娘子,不好好在家里绣花,跑到咱们西城来玩什么啊?”

沈望舒神色紧张,却不慌乱,她不说话,也不动,等那个无赖的手凑近,她捏紧了手里的银簪,‘刷刷刷’死命扎了无赖的手掌几下,那只手很快就见了血。

趁着无赖吃痛惨叫的时候,沈望舒一矮身,从两个无赖包夹的地方蹿了出来,她一边拔腿往停马车的地方狂奔,一边大声呼救。

也不知道她今儿个命歹还是怎么着,暗巷两边的人家都是大门紧闭,任由她高喊了几声也不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