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要起身,车门外突然传出一阵粗暴的拍门声:“里面的打开车门,我们奉王爷和总督之命,要对入城的马车挨个检查路引和户籍。”
裴在野心里一警。
他身上自然没有路引凭证,若是被查出来闹大了,此时传到巴陵王耳朵里,定无好事。
巴陵王突然这般严查,怕也是觉察到了什么。
沈望舒自不知这么多,她只知道自己刚才查的被掐死,现在又被人紧紧压住着,她气得要命,忍不住又动了动身子,小声道:“你快起来!”她咬牙想把他推开:“你压死我了!”
她稍微一动,立刻换来裴在野更用力的压制,他也顾不得自己多别扭了,压低声音说了句:“别动。”
温热的气流拂在她耳畔,沈望舒瞪圆了眼睛。
“我没有路引户籍”虽然能应付,但到底有点麻烦,裴在野蹙了蹙眉,眼底透着冷色:“得把外面的人打发走。”
外面又响起粗暴地拍门声和催促声,沈望舒正在气头上,真想让外面的差役把他带走算了。
她拿膝盖重重顶了他一下:“你先起来,我来打发试试。”
裴在野似乎迟疑了下,最终还是选择信她,慢慢放开了她。
沈望舒哼了他一下,让他躲到后面,自己把车门浅浅打开一条缝,露出半张俏生生的小脸:“大哥稍等,我这就把户籍和路引取出来。”
负责搜查的官兵见车里是个小美人,看车架应当也是官家小姐,神色不由和缓下来:“劳烦姑娘打开车门,配合咱们检查。”
沈望舒险把路引和户籍递了出去,又重重咳嗽了几声,一脸中气不足的样子:“大哥对不住,我才生了场大病,不敢吹风,不方便车门打开,您看”
官兵看了眼她的路引和凭证,面露犹豫,她又忙道:“您放心,马车里就我一个人,要不我下来给您检查?”
官兵见这娇娇弱弱的小美人踉跄着要下来,忙道了声罢了,说完就扶着刀柄,带人向后搜查其他马车去了。
裴在野松了口气,收回指间扣着的铜钱——他方才本来是想用铜钱击打几只马蹄,让乱马搅浑了场面,再趁机驱车入城,多亏沈望舒还算机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