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因为终于得到名正言顺的机会接近金城侯夫妇,更多还为着,他待她认真又郑重。
“待我们成婚后,流言蜚语或许不断。”
顾淮济依旧保持一贯冷静神色,将利弊逐一与她分析:“但六小姐大可放心,在下既与你已成夫妻,定会时刻相护。”
寥寥数语,无端拨动心弦。
她忽地想起上辈子敦胡国破时,她被那些雍朝兵士带入俘虏营中,险些遭到凌辱的场面。
唯一用来蔽体的丝绸长裙早已破败不堪,露出玲珑有致身躯,引得无数兵士驻足观看。
他们粗糙又肮脏的双手在身体之上留下狠重印记,而她宁死不屈,生生咬断了口内将近半块舌头方才吓得诸人及时停手。
随后没多久,她便从军营被卖到奴隶市场。
在那些日子里,庄舟甚至根本已经不记得,被人好心相护是何等体会。
她就像泥潭中拼命挣扎的溺水之人,唯有接受堕入污泥的命运,再无其他选择。
漫长两世生命以来,她竟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,能够得以遇见面前之人。
院内火光摇曳,于眸底泛起晶莹反光。
顺势揽住他窄腰,埋首在他肩膀处,低声呢喃:“将军亦可放心,我绝非经受不住磋磨之人。你我既已是夫妻,自当成为彼此身后最为坚实的后盾。”
敦胡人热情奔放,对待男女大防不似雍朝般严谨。
但庄舟也从未拥抱过父兄与诸葛砚之外的其他男子,哪怕是与他们,也不过蜻蜓点水,很快分开。
可眼下她在顾淮济怀中,枕着他坚实胸膛,全然没有任何想要放手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