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如今仅在商讨阶段,陈念曼与赵霓裳便已对庄舟如此敌意,想来以后若真的成婚,她们对待庄舟态度只会更加恶劣。
于是顾淮济只道:“一旦祸及家族,我自会独立府院,还请宽心。”
平日里他带着庄舟住在沙州城,比起长安,离敦胡还更近些。
实在不得已返京,住在自家院中,也远比与她们针锋相对来得自在。
当然,他家爹娘不会同意。
尤其是顾达御,听得顾淮济分家言论,登时不由分说沉下脸色:“你们也知老五是因为身有功勋,才不怕旁人多言。”
他猛地将筷著拍在碗沿,怒气更甚:“那就该端台铜镜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狗东西,没点本事靠着祖荫,竟还成日念着将错处全甩至旁人身上。”
固然话没错,但洛偃长公主还是在桌下扯扯他的衣袖,示意他将满身兵匪气收敛许多。
一把年纪又卸甲归了家,也不能总用当年教训新兵的方式骂儿子。
素来妻管严的长远侯立即意识到自己过于粗鄙惹得长公主不悦,讨好般冲她嘿嘿笑着挤出褶皱,复又看向顾淮潮与顾淮演恢复冷脸,言辞狠戾:“滚滚滚,不乐意见着你们。”
眼见三哥与四哥夫妇几人皆蔫蔫告退,顾淮济本也打算起身辞别,却听得洛偃长公主道:“你两位嫂嫂所言不妥,但也并非妄断。因此你若决意迎娶庄六小姐,当做到定心无视流言蜚语,万不可始乱终弃。”
得到了爹娘首肯,顾淮济本就计划今日与庄舟说清楚,却在见到张墨海后才知,她跟着张照霏进宫,应至晚膳后才会返家。
刚好那时张墨海还没用膳,索性拉着他鹤观楼走一遭:“说不定正碰着她们从朱雀大街回府。”
“所以,顾将军本就是在鹤观楼等我?”
庄舟闻言不免莞尔,缓步靠近,顺势抬手替他拂去肩头落叶。
指尖故作无意从他颈间划过,面上却恍若不知,不掩眼底纯粹欣喜:“我很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