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承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横着眼骂道:“放他娘的屁!我一路跟着那对奸夫淫妇,亲眼瞧着他们进了卫国公府,听见门子唤那娼妇赵姨娘。”
周博远才成亲就纳了一门妾室,张家这边早就心有不满。
私下里,兄弟几个没少抱怨这事儿。
张承乐还提过几次,要找妹夫说道说道,两口子过日子,各有体谅才好,这会儿子弄个姨娘出来,回头再有个庶长子,周家失了体面,张家的脸上也不好看。
最关键的是,叫自家妹子多受委屈。
可那会儿张承安劝着,说要等大哥哥回来,他才一忍再忍。
张承乐气的眼睛都红了。
抽噎着转身,强忍下眼泪:“就这事儿找你,你若还惦念一丝世俗,我就同你一道,咱们替浓浓撑一份体面,你要仍是一心扑在佛祖菩萨身上,我今儿就替浓浓做了这主,再没你这个大哥哥了。”
“你自己想想吧,夜深了,我去睡了。”
张承乐丢手回了禅房,嘭的一声,将房门磕上。
次日清晨。
小和尚过来叫起,打了泉水,又催早饭。
“五爷,您今儿得快着些,师父说了,昨儿顾虑着您山路劳顿,才叫斋堂多等了一个时辰,今儿又没爬山,就得依着寺里的规矩来了。”
张承乐掬一把水,扑在脸上。
凉的打了个冷颤。
没接他的话腔,只探着头往院子里瞧:“大爷呢?瞧见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