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为何要她母亲立规矩?刘昭媛在宫中行事,按理说与她母亲并无干系,刘昭媛更已是昭媛之位,已是一宫主位,早晚都会得个妃位,好歹是她的亲生母亲,这不是打她的脸吗?就这么把人得罪了?”

“殿下有所不知,”湄秋捂着嘴乐道:“这老太太明面上装的和一尊佛像似得,实则心眼比针尖还小,在外人面前,最是爱体面,必须全了她的面子,前几日殿下忙于赏花宴一事,奴婢想着也不紧要,便没有提及,听说那家老夫人说了几句重话,反倒被刘昭媛母女不轻不重地顶了回来,刘昭媛已是宫妃,自是无法奈何,可那二夫人不就犯在了她的手上?还是她婆婆,稳稳压在刘二夫人头顶。”

“想想也是,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,被晚辈弄得颜面有损,自是心中憋着气,当然要找个撒气的了,没有人比刘二夫人更合适了。”

转眼间,到了七月初二,正是元宵的周岁之日。

嫡长皇子的周岁礼,自是盛大隆重。

就连久不理事的上皇,都发话要大半特办,时常叫内务府的人入上阳宫,督促着进程。

若有不满之处,动辄训斥,更有被夺职者。

弄得内务府一干人战战兢兢,苦不堪言。

元宵身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,有玉佩,印玺,书本,字画,弓箭等等。

此等盛事,没人敢没眼色地将寓意不好的物什掺入其中。

就有宫人将元宵放到了中间,穿着大红色的衣裳,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小老虎,更显得他虎头虎脑,惹人喜爱。

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,撇撇嘴,环视一周,就要站起身,朝着郗齐光和建昭帝的方向来。

“先选一个,选了就带你离开。”说着,离着放置周岁抓周的桌子又是远了几步。

小家伙撅起嘴,明显是不乐意了,皇太后就想要上去抱下来,却被上皇拉住,无奈道:“这是周岁礼,没抓周呢!你上去跟着凑什么热闹?还嫌这场面不够热闹?”

皇太后闻言,刚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复又坐下,甩开上皇的手,“我知道了知道了,你看我是那等心里没个章程的人吗?我就是想看看而已,谁料竟是被你误会至此?”

上皇嘴角一抽,都恨不得翻个白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