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还真没有,”游夏摇头道:“奴婢听人说,这位东平王妃,一向自视甚高,她是忠勇王府封地那里的望族之女,后又是成为了王妃,自来看不大上身份太过低微的人。”
“您看今日她对七姑娘的态度,就可窥见一二,按吴总管的说法,这些年给两府安排的属官,皆是出身寒微,毫无家族根基的人,也有些耕读之家出身的官员,还不足以让东平王妃另眼相看。”
“此番东平王妃进京,多半就是为了自己的几个儿女,想为他们择一门好亲事,但是东平王那里,就不晓得了。”
“东平王,这些年声色犬马,沉溺温柔乡,大事小事都是撒手不管,可本宫见他,并未有那等纵情声色之人的形态,反倒精神焕发,说话中气十足,哪里像个花天酒地之辈?”
游夏探头皱眉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郗齐光挥手打断,摇头道:“我们都不知其中内情,还是不要尚早定论较好,只是这两府,的确需要多加注意。”
眼看小碗中的鸡蛋羹少了一半儿,郗齐光忙道:“好了,不要再给他用了,这小子吃起来就没完!”
指指地上的厚毯子,“带着他,让他练习走路,本宫听人说,周岁左右小孩子就开始走路了,这些日子,他倒是能扶着东西踏出一两步了!合该再接再厉才是!”
“差点忘了,最近,”郗齐光又靠在了大迎枕上,歪着头问道:“刘昭媛如何了?可缓过来了?”
“她坐小月,可不能亏待了她,这可是关乎着身体的大事。”
“她现在精神如何?心情如何?可有按时用药?”
郗齐光拿起银叉,叉了一小块儿奶油灯香酥,放入口中,只觉味道上好,但不免有些干渴,执起手边的花状小碗,小小地啜饮着其中的木樨清露。
“回殿下,听其身边的宫女说其精神尚可,即使是现在内务府有些小鬼儿时时刁难,也是安之若素,再没动怒的时候。”
郗齐光摇头轻叹,其中是浓浓的惋惜,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?果真啊,人不跌个跟头,真是没招儿沉淀下来。”
“谋定而后动,刘昭媛这一次,可真是栽得狠了,本宫瞧着她这架势,还真有几分静雅内敛,没了往日的张扬。”
“听闻刘家前几日递了牌子入宫前来探视,结果那家的老夫人冷着脸回去了,回去就叫刘昭媛的母亲给她立规矩,立了三日。”
郗齐光听了,只是摇头,十分无奈,“这定国公府……真是,里里外外都漏的和筛子一样了,偏他们自家还感觉良好,自以为和铁桶一般,这等事情,怎么能传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