浔冬一一如是道来,“您的性子娇气,但也更冷静,审时度势,因势利导不在话下;严家姑娘性子清冷,个性耿直,不善言谈;刘家姑娘性子圆滑,城府不浅,但是性子过于粗俗。”

“那本宫又需要担心什么呢?似严家姑娘那类,男人是会喜欢,是都犯贱,但只要……”说到这儿,她冷冷一笑,“就弃如敝履,再就是,一个不懂诗歌,不通琴棋书画,长相又算不得上上乘的女子,那种经受过大家教导的男人,会对她的兴趣持续多久?”

少不得嫌弃人家粗俗,空有一张芙蓉美人面,却不能为其红袖添香。

从娶妻娶贤,纳妾纳色这一句,就能看出古今男子的劣根性。

浔冬恍然,心中的大石感觉一瞬间就被搬走了。

她笑道:“到底是殿下心思玲珑,胸有成竹,反倒是我,一直自误不说,还弄得身边人焦灼不堪。”

展眼到了十月,严家、刘家的两位贵嫔同时入宫,一早就有人将宫殿收拾了出来,两人住了进去,还未将箱笼行李规整完,便去了凤仪宫请,只可惜郗齐光那时正去了上阳宫陪着太后聊天。

两人无功而返,也不见丝毫气馁惋惜,神色淡淡,在凤仪宫的门口分道扬镳。

后宫中人都以为这一日建昭帝会翻她们其中一人的牌子,可非但没翻,建昭帝歇在了皇后的凤仪宫,一连三日。

皇宫中的人将这一切看的清楚,皇上这是维护皇后呢!

看来啊,这后宫的风向,还是朝着皇后那头吹的。

又因前朝之事忙乱不已,和籴一事牵连甚广,饶是抽丝剥茧般地查了几月,仍旧只是冰山一角,若能窥得全貌,依稀能想象会有多么的触目惊心。

建昭帝一直歇在建章宫,无暇后宫,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,即使每日都有郗齐光命人送去的汤汤水水,人依旧是瘦了一圈,连眼眶下方,都有了青黑之色,叫皇太后心疼不已。

“国事繁忙,也要顾及身体才是,连日来,皇后一日能给你送五顿的汤汤水水,日日去小厨房看一会儿,你也知道,她最是受不得那些烟熏火燎的,眼见自己都瘦了一圈,你去看看她吧。”

儿大不由娘,她刚说完,眼见皇帝的眼神就变了,到底是她肠子里爬出来的,她还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?

建昭帝不动声色地放下茶盏,又坐了一会儿,便起身告罪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