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简点点头:“回去路上小心。”

迟言走在回家路上,慢慢走在路灯下。

他从小没有离开过家,自己那个妈专横又强势,每天放学回来都能看见她开着灯唠叨着端鸽子汤给他,爸每次都和自己联合起来,偷偷半夜起来打游戏,看球赛,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父子俩嚎得不亦乐乎,最后双双被揪住耳朵去睡觉。

那俞简呢?

一个人对着四方形的宿舍,冰冷冷的床沿,就算不回家也无所谓,反正他不在乎,他爸更不在乎。

俞简说的时候一脸淡然。

确实,因为没有人在乎。

可是真的没有人在乎吗?

迟言脚步突然顿住,转过头大步回到俞简宿舍楼下。

俞简刚才给他指了指他宿舍所在的位置,窗户刚好靠这面,如果俞简到了宿舍肯定会开灯,从这儿往上看就能看见。

冬天的路灯下连飞蛾都少了很多,像是怕冷一般不愿意出来,迟言哈着气,呼出来的雾气散在空中,一团白乎乎的雾慢慢散开。

迟言往上数了数,第四层左数第二间。

没有开灯。

迟言想了想不放心,还是拿出手机播了个电话出去,电话滴滴滴响了很久。

无人接听。

再打一遍,还是无人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