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野战的时候,将士们要突破这样的箭雨,又得付出多少代价?
想到这里,曹彰简直不寒而栗。
与他相比,田豫要冷静的多:“子文,这未必不是好事。”
“什么?好事?好什么?”曹彰连声喝问。
“雨季要到了。”田豫道:“荆州军愈是仰赖弓弩之利,愈容易受到雨季的影响。他们的弓弦会浸水损坏,他们的弩机会生锈,他们的箭矢会脱胶。而我方的骑队纵横驰骋,依旧无往不利。”
曹彰控制住情绪,想了想:“有理。”
他揪了揪胡须,长叹道:“只是,父王要求我用一场胜仗来激怒敌人。如今,这胜仗却在哪里?莫非我要等待大雨时候,再行攻伐?”
“大可不必。”田豫摇头:“归根到底,魏王要的,是确保荆州军会抓紧时间北上作战。子文你想,随着雨季绵延,荆州人的弓弩之利只会愈来愈弱,不会愈来愈强。由此看来,他们必然会尽快北上。魏王担心他们不来,倒是多虑了。子文能探出荆州军的战法底细,有功无过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田豫说来轻巧,曹彰却没胆量就这么回报。他心中犹豫,眼前又见着前队将士们惨痛损失,不禁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,两腮的肌肉都鼓了起来。
这时他忽听田豫又道:“子文一定要胜一场,倒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曹彰打起精神:“国让有何良策?”
“须臾间安排下七个位置的同时伏击,关坦之的用兵较之当年,大有长进了。荆州军的训练有素,也可见一斑。不过,为了自如指挥这七处伏击,关平自身必须极度靠拢前线才行。”
田豫指了指距离他们两三里处的一个方向。
曹彰凝神去看,果然发现在那片林地后方,隐约有多面荆州军的将旗飘飞。
“趁他们的本部贴近,子文带领本队奇袭,怎么样?”
曹彰面沉如水。
过了半晌,他道:“焉知这不是关平再次设下的诱敌之计?退兵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