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彰挥鞭一指:“文博,我半路上听说,编县有警?”
“是。”
“详细的敌情怎样?你又是怎么安排的?”
朱灵将自家的打算细细说了,当然掩去了自保的盘算,只谈军事上的权衡。最后他问道:“不知君侯以为如何?”
曹彰颔首:“文博不愧是宿将,此议甚妙。”
朱灵心里一松:“不敢当君侯夸赞,还请……”
曹彰截断他的话头:“只是,此番父王有意先破荆州军一部,文博的安排,太过小心了。我既然到此,咱们不妨大胆些。”
“君侯的意思是?”
“午间你亲自领人去救编县,我部铁骑驻在宜城,为你后援。若荆州果有什么埋伏,我以铁马长驱,必大破之。”
一时间,朱灵只觉得心头发苦。
虎豹骑的威力,朱灵一点都不怀疑。但若中了荆州军的计谋,自己这个诱饵能在野战中坚持多久?这可如何是好?
他不敢拒绝曹彰的命令,又实在不愿意承担这种形同诱饵的任务,瞬息间脑海里千百念头转过,猛出了一头的热汗。
曹彰见朱灵只垂首而立,却不言语,有些不耐烦。
他用马鞭敲了敲自家鞍桥,催问道:“文博,你还有别的打算么?若没有,就这么办了!”
此时朱灵脑海中灵光一闪:“有君侯的精兵来到,荆州军必定大败。只是,编县方向,究竟有没有荆州军后继的埋伏,此时我们并不确认,只是在猜测罢了。万一荆州军其实并无埋伏……我空走一趟无妨,只怕误了魏王的大事。”
曹彰想了想,觉得有些道理:“文博的意思是?”
“魏王的意思,是请君侯尽速击破荆州军的一部,对么?”
“没错。”
“既如此,我们为何不转而抢占战场的主动权?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我们往编县方向的援军多一点、少一点,其实无关大局。不妨再遣一军,大张旗鼓,去往牙门戍城方向,进而威胁荆城。荆城是荆州水军的重要驻地,他们必定来救。如此一来,君侯提兵以待来敌,岂不胜于只在编县方向碰运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