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超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他嘶声问道。
一时没有人回答。
“钟繇误我!”阎行骂了句。顿了顿,他厉声再问:“此人带着这么多的骑兵,就躲在战场北面?曹公行军作战,不派斥候的么?竟然没发现?”
仍没有人回答。只有苻顿道:“将军,该怎么办?”
阎行望向不断迫近的、黑压压的部队。
他一直认为,自己要比马超更出色。马超是个纯粹的武夫,但阎行却是汉阳阎氏的嫡派子孙,自幼文武双全,不仅弓马出众,更精通兵法,谙熟古来的史书和战例。眼前这种情况固然艰险,却也不是没有办法。
他沉声道:“苻顿,你听说过,今以君之下驷与彼上驷,取君上驷与彼中驷,取君中驷与彼下驷么?“
苻顿摇头。
“那也无妨。你听着,你便是我军的下驷,且去消磨马超的锐气,然后我领本部的上驷,向他发出沉重一击。马超虽然勇猛,却无智谋,用我这一计,管教他大败而逃。”
苻顿点了点头:“我去!”
他心里明白,无非是新的主君面对强敌,要让部属送死罢了。这世道本来如此,没什么可抱怨的。何况马超下手极狠,战阵上撞见,通常一合两合就死了,也不受什么折磨。
当下苻顿呼喝一声,领本部数百骑先迎了上去。两军瞬间杀作一团,刀枪并举,箭矢不绝,四处血肉纷飞。
听闻马超、阎行两军杀声震天,庞统喜形于色。
正高兴间,刘备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大王?”
刘备抬头看天。众人随他向空而望,只看到一片灰沉沉的阴暗天穹,天穹的尽头,黯淡的日头慢慢靠拢西面的山峦,透过战场尘埃的光芒已经微弱。
刘备伸手安抚着忽然暴躁腾跳的战马,转而眺望曹军阵中那个旗帜盛极,华丽麾盖高举的位置,喃喃道:“马超现在满脑子只有阎行了,天色一晚,两军便无法缠斗;而到明天,曹操的援军就来了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