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狗头若是逃跑,我还要费劲去抓他。现在竟然列阵而战?”马超不屑地冷笑,露出两排雪白的牙,仿佛一头即将捕食恶兽。
他的马快,才说一句话的功夫,已经把斥候甩在了后面。
庞大骑队像是一把巨大无比的弯刀划过弧线,劈刺向阎行所部。而马超和他少量的扈从们便如弯刀锐利的尖端,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,劈开了空气,飞掠过原野上横生的草甸和荆棘。
一支布置在边缘处掩护的敌方轻骑最先发现了马超。
骑兵们也真是勇猛,一声唿哨,包抄过来。
马超双腿夹马,在两方即将接触的瞬间转变了马匹冲刺的方向,忽然斜向插入到敌骑侧面。他将铁矛在手中盘旋挥舞得呜呜作响,随即向前疯狂戳刺。在他前方的五名敌骑连发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,每人身上都多了一处鲜血狂喷的伤口,登时坠马而死。
再前方三名敌骑连忙勒马回头。因为天色渐渐昏暗,直到这时他们才终于看清了马超的锦袍、银铠和巨大狰狞的兽面头盔。
阎行的部下绝大部分是他陆续收拢的关中十将余部,对这些人来说,马超的形象就如恶鬼那般,做梦都不会望!他们立即失去了斗志,不顾一切地催马转身,口中还惊骇地大喊道:“马超来了!”
这是他们此生最后一句话。
马超仗着马快几步赶上,横过铁矛用力斜劈。长而锐利的锋刃砍碎了一人的头颅,再撕裂一人的脖颈,最后余力未衰,在第三人的背脊上狠狠划过,将白色的脊骨砍断。
撞过几个死者伤口中狂喷而出的血雾,面庞上沾上温热的血,腥气扑鼻。马超感受着纵马狂奔的快感,指着一早就已经看清的方向:“给我杀!”
这种狂猛而不顾一切的突袭,放在汉家军队的对战时或许会被斥为鲁莽。但此刻马超身后所有的羌胡人却只会对马超的勇猛钦服得五体投地。
这些野蛮族群生长于荒漠高原的边缘,生活条件艰苦到无以复加,往往一场风雪就能将一个部落整年的耕耘或放牧所获尽数摧毁。这种艰难环境下生长起来的人对生活毫无留恋。他们彼此抄暴,以力为雄,更坚刚勇猛,堪耐寒苦,同之禽兽。眼看马超以主将身份当先斩敌,所有人狂呼乱喊着,什么也不想,就顺着马超所指的那个方向猛冲过去。
更有地位较高的羌胡勇士向前连连施放鸣镝。鸣镝破空锐响,各人的部下俱都高喊:“杀!杀!”
在羌胡骑兵所指向的那一处,阎行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阎行本人是超群出众的猛将,在战场上驰马纵横杀敌,等闲事尔。但正因为如此,他才知道自己和马超之间有着宛如天堑的距离。当年那一战的运气,便是再过十次、二十次、一百次也不会再有。与马超在沙场上正面对决,是他这辈子都不想碰到第二次的事!
他比任何人都知道,阎彦明的勇名、阎彦明所部的强盛声望,在马超这个狠人面前会是什么样的笑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