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羕其人,虽然之前没有打过交道,今日看来,却分明是个策士、纵横家一流人物。他所说的这些话,能不能听,能不能信,且不提,却很有可能是欲扬先抑的手段。
他沉声问道:“然则,彭治中你,又何以如此殷勤?你这么急着来提醒我,又是为什么呢?”
彭羕应声道:“我在玄德公面前,提议请续之将军暂留成都,是出于对续之将军的善意。而此番前来面会,同样是出于善意……将军,我知道你对汉中王的忠诚,也知道你所担心的是什么。”
“哦?是什么?”
“江东孙氏。”
雷远原本在堂上踱步,这会儿脚步一停。
“彭治中,你继续说。”
“孙氏狼子野心,非能安居江东者,此三家鼎足之际,他们或者联刘抗曹,或者联曹抗刘,一切都为了给自身攫取利益。此番大王既然有意北上廓取关中,一旦成功,则我们尽据先秦旧地,高屋建瓴以取天下……对此,江东方面很可能有所异动,而续之将军担心的是,关将军在江陵,要承担与北方曹军对抗的重责,若东面再有万一,未必能遮护得周全。续之将军,我说的对么?”
“彭治中知道的很多。”
“不敢当。我想告诉续之将军的是,其实将军无须忧虑。您在成都安坐,江东方面一定翻不出风浪,而荆州、交州,也一定稳若磐石。”
“这么说,我倒是多虑了。却不知彭治中的信心从何而来呢?”
“有一人,足以担负重责,稳固荆州、交州。”
“什么人?”
彭羕坦然说出个名字来。雷远脸色一变,随即冷笑:“原来如此。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