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平略作思忖,确定地道:“军师,续之从未说起。”
诸葛亮起身在厅堂里走了几个来回。
其余众人的眼神紧随着他,同样打了几个来回。
“孔明,你想到了什么?莫非其中有什么讲究?”刘备问道。
当左将军府中连夜议事的时候,乐乡县城里,正在执行早已准备就绪的殡殓之礼。殓衾、铭旌、沐浴、栉发之类的流程,雷远一点都不熟悉,于是只能有些迟钝地跟着别人的指挥行事。
偶尔他会想起父子之间发生的故事,那是独属于此世的、潜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。雷远本以为,那些记忆与拥有崭新灵魂的自己并无关系,现在他知道了,这些记忆仍然鲜明。虽然记忆的主角之一离开了人世,那些喜怒哀乐也失去了意义,但父亲依然是父亲。
好像没过多久,又好像过了很久,东方天色发白,繁星渐渐隐没于天穹,晨风吹来,寒意阵阵。
雷远走出正房,站在院落中央透气。
许多仆婢之类的人从他身边穿梭奔走,间或有人向他鞠躬。
他看到雷绪的小妻吴氏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房门边。两个孩子一个叫雷深的,已经是少年;另一个叫雷遐,大概十岁上下。看神情明显都哭过了,但又有些懵懂。
他抬手指了指那妇人和孩子。
樊宏立即上前一步:“小郎君?”
“胡闹,怎能让他们站在外头?”雷远道:“让他们都进去陪着吧。好生安置,莫要失礼。”
雷绪的治家之道似乎是有些问题的,所以当他离世,便有人试图用这种方式向自己示好吧。但雷远不会做欺凌孤儿寡母的事情,何况那两个孩子在血缘上确实是他的亲人。
雷深显然机敏些,一直关注着雷远这边。看到雷远向这边示意,忽然就蹬蹬地小步跑来,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。
“见过兄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