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确实很喜欢她。”
“但她永远不可能乖乖地来到我的身边——”
“既然如此,只好让她变成我的另外一种美人收藏了。”
喻夏:“……”
她低下头,沉默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,就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,鼻子已经完全被这咸而臭的鱼味儿弄麻痹了,如今再闻不到那恶心的、让人反胃的臭味。
明明知道塞西莉亚的话不能当真,但在这一刻,她还是有些希望薄菀不要来到这里。
连在剧组碰到个颜料都洁癖到疯狂洗手的人,怎么会受得了这种地方?何况,还是来救她。
小时候,她祈祷过太多次奇迹的发生。
她希望有神仙能将她“biu”地一下从那山村里变出去,也希望自己能像别人家一样被隔着辈儿的老人护着。
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。
她等啊等,后来终于学会了不再期待。
“嗯……”
迷糊的声音在黑暗的船舱里响起,林灏浑身都像是被轧过似的,醒来的时候头仍旧眩晕得厉害,隐约记得自己喝了一杯酒,却不知道那里面究竟放的什么,竟然比她曾经烂醉如泥的宿醉后遗症都大。
声音刚出来半截,被一道温暖的温度盖住。
她蓦地睁开眼睛,借着不知哪儿照过来的一点光,看清旁边模糊的人影是谁。
柏月早就已经清醒了,以她的体质,跟林灏这种没有经历过训练的人不可同日而语,刚才在女人昏迷的期间,她已经大致猜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,同时也知道是谁将她们关在这里。
是洪一的人。
季家谁能调动他,答案不言而喻,甚至还阻止她去追喻夏,可见这一次,将喻夏带走的人肯定是老爷子的人。
虽然想不通缘由,可是柏月依然惦记着薄菀给她派的任务,试图想办法从这里出去,探查喻夏的下落。
她附耳到林灏旁边,低声跟她说完现在的情况,又让她接下来尽量别乱动,引起外面看守的注意——
“谁?”
不远处传来一声动静。
柏月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大,暴露了已经醒来的事实,还在担心外面的人会不会进来再给她们俩注射麻醉,就听见慌乱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“是我……上面出事了,老大让我们赶紧上去帮忙,船舱起火了,客人都挤成一团,底舱又漏水,老爷子好像让烟撩着了……”
“那她们怎么办?”
“这时候哪里还管得了这种事,赶紧将季家的人都送出去才是正事儿……让她们自生自灭吧,何况她还是菀小姐的人……”
吵吵嚷嚷的声音纷至沓来。
柏月起初侧着头,恢复自己昏迷时的状态在装睡,而后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,外头的人慌慌张张地解了锁就离开,脚步声渐远。
林灏吓得睁大了眼睛,方才全程一直用自己的手捂着口鼻,差点将自己憋死,如今听完那一番话,颇有些六神无主地看向柏月。
柏月侧耳趴在门上,听出外面的人都全部离开,正准备将门拉开,发觉先前那蠢货的锁还扣在上面,于是瞄了眼门缝,后退半步,从腰侧摸出一把散发着寒光的锃亮军用匕=首。
“咔嚓。”
林灏:“!”
她情不自禁后退半步,听见金属碰撞的动静,等到门开了,柏月在手心挽了个刀花,把武器收好,回头对她伸出手。
“外面着火了,还不知道火势什么时候蔓延过来,快点跟我走。”
“你会游泳吗?”
林灏疯狂摇头。
她哪里知道自己只是来蹭个有钱人的生日宴,竟然要遇上这一波三折,抓着柏月的手,紧的恨不能用胶水将她们俩粘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别丢下我,我害怕。”
柏月轻轻呼出一口气,应道:“好。”
她脑子里还有对这船舱结构的记忆,带着林灏一路往外走,同时试图与薄菀取得联系,先前昏迷的时候,她身上的手机、呼机都被取走了,现在有些束手无策。
原本以为随便抓到个为季家办事的能得到答案。
谁知……
“我也没看到菀小姐,洪叔方才还吩咐了,让我们谁见着菀小姐,赶紧把她带到老先生身边呢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手机先借我一下。”
牵着林灏往救生艇的方向去,柏月凭着记忆给薄菀拨号,没打通,想了想,从腰带的夹层里拆出一粒极小的芯片,一路经过机械室,顺手摸了些工具,将手里的手机拆开,想办法把芯片装进去。
边走,手机壳子等零部件边往下掉。
林灏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,一时间很是怀疑自己究竟看上了什么样的人。
直到手机变成一部追踪定位器,柏月看了眼经纬度,皱起眉头——她们都不在船上。
薄菀并非只身抵达目的地。
她在来的路上联系了附近的巡航警-察,说是有人在公海上进行犯罪活动,自己要举报。
惦记着喻夏的安危,她并没有听从指示待在原地,而是换上快艇,紧赶慢赶去到地方,被搜身、又被请进船舱里。
目之所及,见不到喻夏的踪影。
薄菀面色沉沉,当她脸上没有那副温润的笑意时,整个人看起极冷,尤其是那双淡色的眼瞳,仿佛没有任何人类的情绪能装在里面。
塞西莉亚倚着旁边的木柜子,也不管那上面的毛刺会不会刮破自己昂贵的衣衫。
“一个人就敢来——”
她笑吟吟地问:“你不怕把命留在这儿吗?”
薄菀在心中数着时间,面上不动声色地问:“她呢?”
塞西莉亚撩开裙摆,坐在旁边的柜子上,“你看上的人很不错,我当初不该怀疑你的审美。”
这副“你老婆味道真香”的口吻,让薄菀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。
欣赏了会儿她的脸色,女人撩动在耳边的铂金色头发,又不疾不徐地开口:“之前在你朋友的赌场,你的手又太快,我看不清楚动作。”
“这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