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静怎么就能这么幸运呢,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幸福,而她钻营来钻营去,至今都还飘着安稳不下来。
沈丹红怔怔望着侃侃而谈的燕静。
人和人就这么不一样吗?
上辈子自己活得不如燕静,这辈子还是,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燕静的高度。因为燕静站在燕宁的肩膀上,而站在那里的人本来应该是自己。
强烈的不甘和嫉妒涌上心头,电视屏幕上倒映出沈丹红扭曲变形的面孔,交叠在燕静微笑着的脸上,光怪陆离。
这份不甘和嫉妒在遇见燕静后登顶。
那是一个凉风习习的傍晚,燕静和何嘉路手牵着手,有说有笑地从一家川菜馆走出来。
“这家毛血旺做得够劲。”燕静回味着美食,“明天我们再来吃。”
“隔两天再来吃,”何嘉路好声好气说,“辣的吃多了对肠胃不好,你今天嘴唇都辣红了,我们吃两天清淡的养养再吃辣的好不好?”
燕静很勉强地说:“好吧。”
“这么委屈啊。”何嘉路乐。
……
沈丹红就站在马路牙子上,男人停车去了,她百无聊赖地等着,一抬头,就看见夕阳下美丽生动的女人高大英俊的男人相携走来,像幅画一样好看,又像一下一猛扎心脏。
突兀的,沈丹红瞳孔一缩,继而又难以置信地放大。
那个男人?
那个男人!
沈丹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那是何嘉路!
这张脸虽然年轻了许多,但是她绝不会记错,他就是何嘉路,嘉明集团的老板。他经常捐款建学校,小儿子读的小学就是他捐的,橱窗里一直挂着他的照片。
沈丹红耳畔嗡嗡响,不可思议瞪着他们交握的双手,燕静和何嘉路?巨大的荒谬袭上心头,没了谢向东,燕静居然找到了比谢向东更厉害的男人,她的运气怎么能那么好!
这样强烈的视线,燕静怎么可能没发现,她看过去,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那个艳丽的女人竟然是沈丹红。燕静暗道晦气,怎么每次来都会遇上她,这深圳也太小了。
深圳现在的确小,加上好的餐馆酒楼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家,遇上并不稀奇。
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居然遇上这种人。”燕静嘟囔。
何嘉路纳闷,往沈丹红这个方向看看,没认出来,遂问燕静:“怎么了?”
燕静努努嘴:“沈丹红,你说晦气不。”
何嘉路哑然失笑:“怪我选的店不好,该打。”
闻言燕静绷不住笑了:“油嘴滑舌的,快走快走,再看下去我眼睛要瞎了。”
何嘉路大笑,打开副驾驶座车门,护着燕静入内,关上车门,他笑容一收,冷冷逼视沈丹红。
那一瞬间,沈丹红有种被野兽盯住的恐惧感,四肢刹那冰冷,指尖痉挛。直到黑色奥迪驶去,沈丹红才从莫名的桎梏中脱离,她轻轻喘息着,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。
男人女人的喘息声渐渐低下去,沈丹红熟练点燃一支烟递给身旁的男人。
男人接过烟,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脸蛋。
沈丹红配合地娇笑,心里则盘算着另外一件事,她慢慢地铺垫着,铺垫地差不多了,她眼眶应景地红起来:“刀哥,你可得替我出这口恶气,一个小丫头都敢指着我的鼻子羞辱我,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“敢惹我的宝贝生气,那丫头完了,叫什么名字,住哪儿?”男人威风八面,“你想收拾到哪一步?”
沈丹红喜形于色,她就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格外好说话,当初她就是这么地说动了刀哥帮她整谢向东。
“叫燕静,住在希尔顿南海酒店。”沈丹红早就打听好,她笑容裹了糖一般,眼底却闪烁恶意,“倒能叫兄弟们尝尝鲜。”
叫刀哥的男人一愣,希尔顿南海酒店是深圳第一家五星级酒店,今年初刚刚对外营业,但凡来深圳考察的领导和外事活动都在那里接待,等闲有钱都未必能住进去。这女人却叫自己去弄住在那里的一个小丫头,年纪小小就能住在那里,显然背景一点都不小。
刀哥心里骂这女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,面上不动声色地套话。
沈丹红再蠢也不会直说燕宁和何嘉路,纵然她不知道燕宁现在的地位,但是她知道科乐集团,也知道何嘉路以后的本事。虽如此,也没影响沈丹红将恶意付诸行动。强烈的不甘和嫉妒日夜凌迟着她,如果不做点什么,她夜不能寐。
“就一个跑来深圳普通大学生,家里稍微有点钱而已。”沈丹红轻描淡写。她把这事情想的十分简单,鼠有鼠道蛇有蛇洞,刀哥道上混的,有的是办法整燕静而不留下痕迹。就算事后刀哥发现燕静背景不简单,可做已经做了,还能怎么办。至于生自己的气,大不了再换一个男人。
刀哥回头一打听,一巴掌扇在沈丹红脸上:“科乐大老板的对象,二股东的亲妹妹,你跟我说只是稍微有点钱。”
沈丹红被打懵了,他没想到刀哥居然还会去调查。
“她亲哥就是你那个前未婚夫,还是个大校,军衔火箭一样往上升,那得是多有能量,你让我去搞他妹妹,你他妈想搞的是我吧!”刀哥气急败坏,幸好自己做事谨慎,没被这女人哄得晕头转向,不然那就真踩地雷上了。
捂着脸的沈丹红目瞪口呆,燕宁已经是大校?可明明三年前回老家时还只是少校,他怎么可能升的这么快。
后怕不已的刀哥怒不可遏:“谢向东坐了牢,把你得意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是不是,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有本事的,能把我哄得团团转,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。我他妈告诉你,我弄谢向东,是这小子心太贪,犯了众怒,所以几家联合起来弄他。不是因为你,你没这个本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