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会找校长吧。”
“为了一个同学的几个操行分就值得去找校长吗?”
“如果连制止一件错误的事情都去考虑是不是‘值得’……”成年人皮囊里的女孩儿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,“那说明一个人的是非观已经被套上了枷锁。我才十六岁,至少现在,我可以理直气壮地意气用事。”
这次,惊讶的人反而是何雨,她没想到自己会从女儿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,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冷漠寡言的,虽然有很多想法,但绝不是现在展露的那一腔火热。
她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,说话的语气变得小心谨慎:“那要是你遇到这种事儿,你也会一口气闹到校长面前吗?”
“我?”
何默默站起来倒水,回头看了她妈妈一眼,拿起了水壶。
“妈,你是不是想问昨天林颂雪说我被孤立的事情?你没问她吗?”
“问了……她、她说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情,她也不想告诉我。”
何默默端着两杯水回到餐桌旁坐好,说:“十分钟时间,我给您讲讲这件事情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何雨想起了今天数学老师在下午课间操的时候突然冲进教室说:“借用大家十分钟我给大家讲一道题。”
这让她一直揪着的心松了一下,然后揪得更紧了。
“我会被孤立有几方面的原因,主要原因是有三四个人他们嫉妒我,其次我的性格其实不擅长社交,有时候一些行为造成了误会,我甚至都不知道,更没办法解释,所以在脆弱的人际关系中存在了会断裂的点。”
何默默说话的样子不像是陈述自己被同学们孤立的过往,更像是在进行什么新闻发布会。
何雨看着她,好歹还记得自己得吃饭。
“他们孤立我的手段也没什么好说的,不敢犯法也没有反社会倾向的未成年人,主要行为模式都是靠模仿他们看的通俗文化作品,我在每次察觉之后都迅速找老师介入,对我也没有构成实际的伤害。”
没有构成实际的伤害,雨中伞下,林颂雪说的每一个都在何雨的心头辗转往复,可在女儿的嘴里就轻描淡写到了这个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