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秀芝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,她刚要起身去给人倒水,罗嘉鸣先一步进来了,“姑姑你忙,我就是想看着你忙。”
虽然这并不是给自己纳被子,可是天底下母亲对儿女的一片爱心,大抵都是这样吧。
罗嘉鸣心里想着。
阮秀芝还是去给他倒了杯水端出来,“你今天歇班,怎么没出去玩啊。”
她知道阮文和这个小罗同志不太对付,可人家到底于她侄女有救命之恩,而且又跟小谢是袍泽兄弟,再加上如今阮文又不在家,阮秀芝还是跟罗嘉鸣闲话起了家常。
她平日里在学校还好,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免烦闷了些,有个人说说话倒也是好的。
“没什么好去处。”罗嘉鸣看了眼家里的厢房,“姑姑,能跟你商量个事吗?”
“你说。”阮秀芝引线,她死活引不进去,那线头就是在针鼻那里乱动,穿不进去。
罗嘉鸣拿过来帮她把线穿好,“我单位那边兄弟结婚,他家里人多住不开,所以想借我的屋子住,我原本是打算回家住的,不过我跟我爸和小妈又不对付,能不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啊?”
“嘶。”
针尖扎了手,阮秀芝倒吸了一口气,看着那芝麻粒大小的血珠,她吮了下。
“我知道阮文不太待见我,我也不一直住着,就是先住几天,看能不能再找到别的住处。你也知道我那些兄弟差不多都到了结婚娶老婆的年龄,要不就是有家有口的,我去他们家挤也不好意思。但凡有办法,我也不会来麻烦您。”
手指头失了点血色,阮秀芝看着那一脸纠结的年轻人,“你也不容易。这样好了,阮文在别处还给我置办了个院子,要不你去那里住着,那里也收拾干净了,我给你去找钥匙。”
罗嘉鸣:“……”为什么他觉得阮文置办院子的钱,是自己当初给的那笔赔偿款呢。
“姑姑……”罗嘉鸣连忙拉住人,“我觉得在这边住着就挺好,日常还能跟您做个伴。您是怕阮文回来见到我生气是吧?没事的,我回头跟谢哥说一声,他和阮文啥时候回来,通知我一声,我就搬出去,不出现在阮文面前给她添堵。”
阮秀芝看着一脸恳求神色的年轻人,迟疑了许久,“其实阮文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你之前还救过她的命,她也不可能把你赶出去嘛。”
罗嘉鸣觉得,这不一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