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秀芝很小的时候就知道,母亲的出身不光彩。而在阮家的一众孩子里,她也是最被人看不起的,哪怕她也姓阮。
那时候阮秀芝很不喜欢出门,总觉得所有的人对自己都指指点点。
母亲不再用过朝不保夕的日子,但也要为此付出代价。
连带着她这个女儿。
兄长说,养外室这件事,归根结底是父亲的错。若是他不动心,没人能强迫他。
可是天底下的人,都会对母亲指指点点仿佛决不能宽容,对父亲则是付之一笑,提到那些养在外面的女人,最多说一句“阮老风流”。
村里头寡妇被二流子敲门,大家也只会说是这寡妇穿的太艳,没几个人会揪着那二流子不放。
再近了就说小魏知青和郭安娜,多数也都是说魏知青有本事,能睡一个城里姑娘。等评价郭安娜时,又说人傻,还有的说她配不上魏知青。
即便是同样犯了错,女人所承受的指责也要重得多。
阮秀芝一贯的认知便是如此,她还没办法一下子接受这个事实。
哪怕是知道阮文说的有道理,可她还是……
久久不能平静下来。
阮文的话,着实惊着了她。
“我这是摆事实讲道理。”阮文笑嘻嘻的说。
性不是什么可怕的话题,但是女性不能提,仿佛提到享受就是荡妇。
这成了男人的专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