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母要她去堕胎,她不去。

最后母女俩起了争执,双双进了医院。

孩子没了,但郭安娜也不能再生了。

郭母大受打击,一夜之间苍老不已。

“不看到孩子还好,看到孩子就觉得是自家的。”陈主任叹息,“不发疯的时候,倒是稳重了不少。”

阮文沉默了下来,这是她没想到的。

“你也别往心里去,这又不怪你。”陈主任知道阮文什么想法,“她识人不清,而且那个魏向前还险些把你给害了,当时要不是有人救了你,现在坟头草都一米高了。”

阮文被这话逗乐了,“我非要把您请来,张厂长生气了吧?”

“他生什么气,高兴着呢。”陈主任冷哼了一声,“这不现在厂子管理权都下放了,我一走碍事的没了,他就能随心所欲了。其实我也不想再呆在棉厂了。”

这两年总是提改革改革,可是改革改循序渐进,而不是一步跨出去,能把蛋扯着那种。

二棉厂也改革,之前陈主任还能提意见,现在成了张厂长的一言堂。

她即便是不被阮文请来,也快被内退了。

“阮文,改革是好事,像你这种是好事,可有时候又不见得是好事。我现在还不算老,希望能帮你做点什么,也算发挥余热了。”

阮文听到这话心头一沉,她强装出笑脸,“您哪里老了?一点都不老好嘛。”

“就是,陈阿姨您一点都不老,我爸现在还跟他那些年轻的研究员们没日没夜的研究,你比他还小两岁呢,哪里老了?”

涂宝珍有些听不懂,就像是她有时候听不懂父亲的自言自语一样。

她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姨神色时而轻松,又时而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