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秀芝还特意做了碗手擀面,用白面做的。她自己没舍得吃,就给阮文做了一碗。

正啃着红薯叶窝窝的人,忽的听到侄女的提议,有些猝不及防的错愕,“去城里住?”

她下意识的否决,“不行,我都在这里住了快三十年了,有感情了。”

“我知道,可是您在这里我和哥都不放心,等过些天咱们去首都,我看能不能在首都弄个院子,把户口迁过去。”

“这不成。”阮秀芝连连摆手,她还以为是去县城,结果直接越过省城,去了首都。

这跳跃幅度也太大了些。

“再说了,在首都买院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,你哪有那么多钱?”

“有的。”阮文笑了笑,“我爸妈留给我了不少钱。”

“你爸妈……文文,你爸妈联系你了?”阮秀芝忽的有些激动,她和兄嫂已经失联十多年了。

阮文有点点后悔,或许她不该这么冲动。

可有些事情,总瞒着也不是办法。

阮文摇了摇头,“没有,他们……”她小心地看了眼阮姑姑,迟迟没有说出下半句。

然而这足以让阮秀芝明白一切,眼泪夺眶而出。

人世间,最悲惨莫过于生离死别。

更悲惨的是,他们至死都没有见上一面。

“那你怎么知道的?”阮秀芝觉得这可能是假消息,就像是元书记之前伪造的信件一样,是假的。

“是我跟阮文说的。”谢蓟生回答,他没想到竟然是阮文先开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