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国家又补录了一批吗?我比较幸运。”陶永安笑得时候露出一嘴的大白牙,越发的显着自己黑炭头一块。

周建明火车上看到了抛妻弃子的一幕,这会儿对知青正没什么好感,对陶永安的招呼也冷冷的。

他又塞给了俩师傅一人五毛钱,把阮文的行李扛在了自己肩上。里面是两床被子和一床褥子,阮文体弱怕冷,阮秀芝担心得很,把家里最厚的两床被子都塞给了侄女。

陶永安连忙拎起了那藤条行李箱和脸盆,引着兄妹俩去找化学工程系的人。

“小陶,这也是咱们机械制造系的学生?”有77级的老生看着阮文不舍的挪开眼睛,昨天接了六个学生,全都是大老爷们,可真没劲。

“不是,化学工程系的。”这一嗓子,把化工系的人吼了过来。

“来咯来咯。”

身后,跟着好几个其他系的学生。

化工系老生回头瞪了一眼,“你们凑什么热闹?”

周建明觉得很是不好,他家文文一个柔弱姑娘,怎么看都像是进了狼窝。

他不在身边,实在不放心啊。

化工系的老生叫东方升,“我爸妈都是当兵的,没啥文化的大老粗,随便给我起的名字。同志你们怎么称呼?”

周建明看谁都居心不轨,“周建明,这是我妹妹阮文。”

“谁?”东方升猛地扭过头来,脖子梗的生疼。

无形中装了个逼的周建明哼哼一笑,“阮文。”

尽管七十年代的资讯靠报纸和广播,但有些事情还真是人尽皆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