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渃涵宁愿选择不给对方扩大市场的机会,也不想到时候覆水难收。
“什么问题?”高司玮问道。
于渃涵说:“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这件事可以继续谈下去,我们上次争论到什么地步,难道你忘记了吗?我可没有忘。”
高司玮皱起了眉头,他有些不敢相信于渃涵真的会说出这种翻脸不认人的话来。如果她想拒绝,为什么当时不说?后来有一万次拒绝的机会,为什么也不说?
“你现在谈那时候的事情有什么意义?”
“没什么意义。”于渃涵说,“就是想告诉你,除非白纸黑字,就算口头答应过的事情都能反悔,何况我什么都没答应过你。”
高司玮说:“你说过,择栖的事情我可以做主的。”
“对,我是说过。”于渃涵说,“但问题是,谁说了算跟谁说的对,不是一回事。”
高司玮说:“你怎么能证明你是对的?”
于渃涵说:“那首先你要先证明你是对的。好了小高,这件事可能我们谈的有些激烈,但实际上我估算过的,哪怕中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实质性损失。我能理解你的愤怒,但你也得理解我,我也有我的难处。”
高司玮怎么理解于渃涵?他现在被失望和挫败的情绪侵袭着。于渃涵那套说辞确实站得住脚,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,可是要让他完全相信于渃涵从商业角度出发,而不带着一星半点的个人偏见,他是做不到的。
他垂下头,一手撑着自己的前额,低声说:“你哪里难?”这种口气在于渃涵听来不是一种关心的询问,反而更像一种嘲讽。于渃涵心中有所波澜,涌上来一种很酸涩的感觉。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传达,她可以控制好自己,笑了一声,说道:“只是公式话术罢了,我每天过的多逍遥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再多坚持一秒,她可能都会跟高司玮打起来,所以她挺住一个胜利者的姿态,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拿起东西就离开了。
紧接着,会议室里传来一声很用力的锤桌子的声音。
高司玮一个人在里面呆了好久才出来,他的心情很不好,一部分是工作上受阻,另一部分是来自于渃涵的讽刺。他开始懂得为什么那么多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,确实很难分辨出争执到底是出于工作意见的不合,还是连带着彼此感情生活的不满,以至于情绪上来时说出很多互相伤害的气话。
他知道于渃涵的生活其实并不逍遥快乐,难处很多。可是,他高司玮就活得很轻松很容易吗?于渃涵曾几何时为他想过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