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不至于。”琴房老板说,“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魏夫人,要不是她,我压根不知道那人未成年——”

“多亏了谁?”魏灵诉脑子嗡嗡的,琴房老板的声音好像被拉至很远的地方,老板笑着,再度回答了他的问题。

“魏夫人啊。”

魏灵诉很愧疚。别人送他亲手誊写的曲谱,他居然间接害别人丢了工作,这事情活像梗鱼刺梗在他心里,挑不出来,更咽不下去。

他一定得找机会道歉。

魏灵诉抽了个周五下午,他短信告知刘秘书这周要做小组作业,之后会和同学一起吃过饭再回家,就不用来接他了。

收到刘秘书的回复时,魏灵诉恰巧坐上的士,的士司机看了眼近乎到四环外的地址,咕哝了句“什么旮旯地方,又得空车回”。

济慈福利院的位置的确很偏,距离市中心几十公里,周围都是各种工厂,快到的时候路上几乎没什么车,更看不到人。

的士停在福利院门口,魏灵诉下车,阴森破败的老房子映入眼帘。

如果是他妈妈,来这种地方可能会脸上笑着,眉毛却不自然地拧起,但魏灵诉不一样。

打第一次来,他就觉得这地方活跟鬼屋,或者什么悬疑电影现场一样,又刺激又有意思。

这地方没门铃,还是老式的门环,魏灵诉抬手,哐哐叩响铁制大门。

“迎灯哥哥!”大门吱呀一声打开,清明燕一样飞出来,没走几步,却停在院子中央,皱眉看着魏灵诉,“怎么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