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灵诉蓦然望向千忆。

“好了。”千忆打断立夏的话头,“你看看,应该看不出什么了。”他拿开手帕,裤脚变得整洁干净,魏灵诉望着他,似是想说什么,却只轻轻吭了一声。

千忆被他可爱到,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魏灵诉却像是没经历过这种举动,吓得脖子一缩,发现是温暖的抚摸之后,警惕的肩膀才渐渐放松,活像刚捉回家的小猫,头一次接受人类的轻抚。

魏灵诉望着他也笑了,这次千忆的眼睛里有笑意。

发布会上,父亲还真的抓来了几个福利院的小孩一起合照。

台下密密麻麻全是媒体,魏灵诉和父亲一起扶着基金会的牌子,福利院的小孩扶着牌子的另一端。

千忆得体而冷漠地笑着,沉默着站在最右边。

合照一结束,千忆就下了台,魏灵诉不自觉地看过去。

只见千忆刚一转身,那层笑容面具一样,骤然被他摘了下来。

活动结束后,魏灵诉的生活再度回归平静。周一至周五努力学习,周六日的时间被各类补习塞得满满当当。

千忆、济慈福利院和那群小孩,像没入湖面的石子,在他的生活里沉得不留痕迹,对千忆的那点好奇也被抛诸脑后。

冬天刚结束的时候,魏灵诉在国外拿了钢琴比赛金奖,爸妈忙得回不来,只在电话里说奖他一架新钢琴。

又买钢琴。

他父母集邮一般买了几架钢琴,有几台甚至从来没有弹过,好像只是摆进客厅,全家人的情操就立刻提高一样。

魏灵诉挂掉电话,由父亲的秘书带着去了常去的琴行。